无忧公主的眼睛笑得宛若两弯新月,“去给本宫搬把椅子,慢慢等着。”
喻闲咬着唇,设法刺激自己,坚持住。他真的很疲倦,却不得不坚持着。
他真的很想活下来,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他颤抖了一下,鞠球动了。无忧公主眼前一亮,正要罚他,却看他稳住鞠球 ,依旧在头上。
严念慵懒地拿起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没想到你这家伙能撑这么久,还算不赖~”
一个时辰过后,她将鞠球取了下来,俯视着他,很满意地说:“表现很不错。你是第一个扛过一个时辰的。”
喻闲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多谢公主夸奖。”虽然如此,他身上的每个神经都还在紧绷着。
“本宫奖励你做太监,永远永远伺候我,怎么样啊!”她笑得天真烂漫,如同初生的朝阳,却如此可怕。
喻闲脸色骤然变白,“公主殿下,求您饶了我。”
“罢了,宫中这么多阉人,就放过你吧。你跟本宫回殿吧。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忠犬了。”
喻闲长得并不差,眉宇间还与严慎初有三四分相似之处。
她饶过了喻闲。
忠犬。这位公主可真是会侮辱人。不过,喻闲已经习惯了这般待遇。只是,他想回齐国。
他的母后还在齐国等他。
说来讽刺,母亲高居后位,却得不到父皇的敬爱,自己生为嫡子,却沦为质子。
说来可笑。
他那昏庸无道的父皇对阮贵妃千宠万宠,却将扶持他登上皇位的母后冷落一旁。
喻闲一出生,百官都期盼着这个皇子能给齐国带来辉煌的未来,毕竟是皇后所出。
没成想,他的父皇抬手一挥,给他取名“闲”,“做个闲散王爷,别跟我的徽儿抢皇位。”
喻徽,父皇与阮贵妃的儿子。
齐国战败,他的父皇需要一个皇子做质子,果断选择了放弃喻闲。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枚弃子。
严念瞟了一眼嬷嬷,“带他去洗澡。搓干净了,再带回来。”
她看着喻闲脸上有些脏,觉得有些恶心。
无忧公主居高临下的模样,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恩赐。
没有人忤逆她,因为宫人们都知道,她不讲理,还狠毒。
这是喻闲在这个皇宫中第一次洗上热水澡。平日,他只能从井里打冷水上来洗。
屋内有个很大的浴桶,放着热水。水雾随着热气的升腾,屋内空气都湿润了。
“这是给您准备的衣物。”
一套整洁的衣物,布料很滑,还有干净的靴子。
他听话地解开衣物,踏入温度恰好的水中,心一下子舒展开了。
喻闲感觉特别舒服,有些困倦了。他洗着洗着,居然睡着了,准确来说是晕过去了。
他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体力不支,又被无忧公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精疲力尽。
若非,严念等急了,亲自过去找他,他已经淹死了浴桶中了。
喻闲醒来,便看见了无忧公主那张脸。
“你总算醒了。你这次该怎么谢我。我跟你说,要不是本宫正好救了你。”她没好气地说:“本宫差点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