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孟氏嫁给姜尚熹半年有余,肚子没有动静。这让夫人心中焦急。她听闻仓明寺求子嗣很准,所以特地带着柳氏一起来。
三人虔诚地向佛祖默默祈愿。嚣张惯了的姜清风此时也非常地认真。
“民妇祈求您保佑我们家平平安安,保佑我的夫君姜河海、儿子姜尚熹在官场上一帆风顺,保佑我的儿媳孟氏早日怀上姜家的骨肉,保佑我的女儿姜清风能找到一户好人家。民妇会多捐香火钱,积德行善。”
“民女孟承兰求您保佑我能早日怀上姜郎的孩子,为姜家绵延子嗣。”孟承兰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
姜清风祈祷道:“求佛祖保佑,保佑我一世荣华富贵,最好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如果她成为皇后,意味着跟她来往的小姐妹们都会用艳羡的眼光看着她,捧着她。区区一个苏妙,这辈子都要被她比下去,被她姜清风踩到尘埃里去。如果她成了皇后,连爹、娘、哥哥见了她都要给她下跪!
彼时,姜霁月正和好友游湖赏荷花,乐得自在。湖面上片片的荷叶像撑开的油纸伞,似层层绿浪。白中带红的荷花紧紧依偎着碧绿圆滚的荷叶,伴着醉人的荷香,有着极致的东方神韵。
严慎初恰好在湖岸的荷茗茶楼的二楼厢房与十一皇子严誉喝茶下棋。
顾知舒唱道:“笙歌浅 犹见莲羞半遮面 摇弄荷珠入水 荡漾不成圆 你洽时回眸一面 浮香绾青丝翩翩……”
严誉听见歌声,本就犹豫如何下子的他,将指尖的棋子丢进了棋奁中,“不知道是谁在唱曲儿。慎初,我去瞧瞧。”
严慎初摇头轻笑。这家伙,又要耍赖皮了。就在刚才,他又双叒叕将严誉的棋子逼入了死局。
严誉站在窗前,探出脑袋,望向湖面,只见湖面有一小舟。船上的三位小姐貌美如花,不亚于湖面盛开的娇艳荷花。
“慎初,你来瞧瞧唱歌的像不像顾兄的妹妹。她身边那两位姑娘,我瞧着眼生。”
“我不瞧。你过来继续下棋。”严慎初决定不惯着他了,快一下午了,一局棋都没下完呢。
“不嘛,顾兄,你过来看一下。就算是我求您了。”严誉扯着他的胳膊起来,把他拉到了窗户那,“你认真瞧瞧,像不像。那个穿鹅黄色衣服的。”
严誉趁这时,将严慎初的一颗白子挪了位置。
你洽时回眸一面 浮香绾青丝翩翩
“霁月姑娘。”他一眼便认出了姜霁月。她不像那天宴会上那般小心翼翼,是那般的恣意。她歪坐着,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笛子,夹杂着三人悦耳的笑声。
她们身旁的林清研素来沉默寡言,正低着头绣着手帕,时不时跟顾知舒、姜霁月说几句话。
“我说,你怎么看了这么久啊?”严誉凑过去,“顾知舒那丫头有什么好看的。你忘记了她小时候天天抓着蚂蚱追着我们跑。她一个小姑娘,居然抓蚂蚱!”
“你一个皇子还怕蚂蚱呢?还说人家。”
严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居然帮着她说话?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再说,你不是也跟着我跑了。”
“那还不是你硬拉着我。”严誉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吹箫的那个姑娘,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姑娘,“好美。”
严慎初转过头,见严誉看着姜霁月发愣,直接将窗合上,“继续下棋。”
“我下次一定问问顾知舒,打听一下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歌声婉婉,笛声悠悠,时光不知不觉地流逝。
顾知舒道:“听说,前几天在睿王妃的生辰宴上,有人欺负你了。”
“只是几句口角上的冲突。”
林清研抬起头,关切地询问:“霁月,你有受伤吗?”
“没什么事。若是有事,我现在就不会跟你们一起游船啦。”
“那就好。”顾知舒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兴奋地站起来:“霁月,清研,要不,我们采点莲蓬回去,煮莲子羹怎么样?”
她突然一动,船晃了两下。顾知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