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娥:“行,只要赵满芬同意,我没意见。反正小云订婚,我也不想邀请赵满芬,有那多余的粮食,我还不如拿去喂我们家的鸡呢,至少鸡还能给我们下蛋吃!”
苏文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陈秀娥当即瞪着他,“你可拉倒吧!怎么的,现在跟你弟弟和好了,你就忘记以前他们是咋对我们的?你爸妈还活着的时候,你弟两口子闹了多少幺蛾子?”
“好,就算往事不提,那她赵满芬给小云介绍傻子的事,我都给她记着呢!这辈子休想我会跟她和解,门都没有!”
陈秀娥的态度很坚决。
苏文山动动嘴唇,到底没敢说话。
顾海也不敢说话,生怕会被陈秀娥迁怒,只能寄希望于周子扬,盼着对方争点气!
然而,周子扬这边也并不顺利。
赵满芬听他说完,虎着脸就道:“不行!就算是同一天订婚,那也得分时辰,我绝不能落后她陈秀娥一分半秒!”
赵满芬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哭诉:“小周啊,你是不知道,她陈秀娥当年是怎么坑我们家的,她就仗着自己是长媳,仗着他大伯比你叔出生早一年,压得我跟你叔是喘不上半口气!啥好处都是她家的,脏活累活都是我干,钢铁厂那个工作,原本是你叔的,最后却被陈秀娥使了坏抢走……”
“妈!你别乱说好吗?”
苏秀从厨房倒水回来,刚好听见赵满芬开始瞎编,忍不住脸色燥热打断她。
当着周子扬的面,苏云不好说赵满芬,只能用眼神警告她。
旁边的苏永和也没好气,“秀儿她妈,你是干了些脏活累活,但钢铁厂的工作跟我又没啥关系,确实是我大哥自己考上的,你就别再提了。”
赵满芬不服气:“咋跟你没关系?当年你明明要跟他大伯一起去钢铁厂考试,要不是你拉肚子没去成,那工作可不就是你的?”
“照我看,肯定是陈秀娥搞的鬼,故意让你拉肚子……”
苏永和闻言,一个大喘气:“秀儿妈,你就别提了,说出来让别人笑话!”
苏永和自己都不好意思!
当年哪里是陈秀娥搞的鬼?明明是赵满芬跟他妈干架,掀翻了饭桌。苏永和害怕浪费了食物,就把地上的窝头捡起来吃了,结果吃坏了肚子,跑了一晚上茅房。
之前赵满芬一直说是他大哥的责任,因为掀桌子的起因就是他爸妈偏心大哥一家,给大哥带孩子,不给他带。
苏永和也一直觉得有理。
可自从苏永和跟苏文山重归于好,这些原本有理的事都被他推翻了,再也怪不到苏文山一家头上。
现在想想,他爸妈也没多偏心,最后还把工作给了他,又留了三分之二的存款给他家。
思此,苏永和对赵满芬说:“依我看,你就别跟大嫂争强好胜,咱们和和美美的把事办了不行吗?”
“我就不!”赵满芬叉腰生气,“凭什么要我退让?你咋不去说陈秀娥呢?”
苏永和:“我一个小叔子,轮得到我去说大嫂吗?”
赵满芬哼了一声,偏过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苏秀只觉得面上无光,不敢让周子扬多待,就怕周子扬会嫌弃她妈,可周子扬却温和淡然,非但没嫌弃,反而上前几步凑到赵满芬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赵满芬瞪大眼睛,惊喜看着周子扬,“小周,你这脑子可真是聪明,不愧是光荣的人民公安!”
“行,就照你说的办!”
第二天一早,顾海做好早饭,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公安局宿舍。
周子扬下楼后,两人又汇聚在树荫旁,密谋了一番。
听完周子扬的话,顾海挑眉就道:“凭什么要让你抢先?”
周子扬理所当然:“长幼有序,我比你大,苏秀比苏云大,难道你想看着两家再继续争下去?”
当然不想!
顾海稍作思索,就认同了周子扬的做法。
确实周子扬也一把年纪了,就当是尊老敬老,日行一善!
说完这事,周子扬才道:“昨晚走得急,还忘了告诉你,之前你不是让我帮你留意房子吗?最近有一批人平反了,上面让各街道房管局把占了他们的房子还回去,听我爷爷说,有好几个他以前的同事都想卖掉房子,觉得拿在手里不安全。”
这个想法其实很正常,毕竟过去十来年,手里但凡有点资产的人,有八成都遭了殃!
眼下社会才刚恢复正常,陋习残余并未全部消失,那些人不敢留着房产,也是人之常情。
相比之下,顾海就没这方面的困扰,他是烈士子女,各种政策都会优待他,再加上他家兄妹四个,表面还住着街道办施舍的房子,想买房子是很正常的事。
周子扬:“如果你感兴趣,我回头就去问我爷爷要地址,到时候你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