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你是办都没办,只是严刑拷打了一番,就这么草草结案了,还说不是渎职?”公孙述的言语穿透力十足,丝毫不容辩驳,这句话一下去,就已经将这件事给定性了,丝毫没有翻供的可能。
在听到这之后,朱默仰天叹息一声,随后无力地瘫软在地。
“文忠,听闻你状告有三,只是还有其一呢?”公孙述看着公孙文忠说道。
“其三,状告公孙文忠,身为刑部侍郎,纵容下属,以至于十一年前城西灭门案,蒙冤十一载。”公孙文忠这话一出,立刻满堂惊呼,毕竟哪有人自己状告自己的,这可是千古独一啊。
相较于围观之人的惊愕,公孙述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我公孙家子弟,文忠,你能这么想,为父甚是高兴,为父甚是欣慰啊。”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公孙文忠亲口说出,公孙述还是欣慰,以至于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公孙述说着,便将穿在身上的大红官袍褪下,而官袍里面的赫然就是一件囚衣。
“来啊,找来两辆囚车。”公孙述吩咐道。
这一举动,显然吓坏了一旁听候的捕快,也吓坏了一旁围观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跪地请求道“公孙大人,万万不可啊,公孙家书香门第,世代清廉,万万不可因此蒙羞,还请公孙大人三思,还请公孙大人三思啊!”
“诸位父老,鄙人公孙述,何德何能让诸位如此,城西衙门有过,静安寺有过,犬子公孙文忠也有过,那么我这个刑部尚书亦然有过。”公孙述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不过人的名树的影,公孙述清廉有口皆碑,皇城百姓无一没有受其恩惠。
公孙述在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已然有了年头,对于下属的事,虽然有查,但是毕竟刑部尚书只有一人,公务实在太过繁忙,以至于养出了这么多的老鼠。
不过好在公孙文忠学宫出师,以后可以替自己分忧了。
……………………
皇帝寝宫
老皇帝赵艺常年心力交瘁,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奏折大多都是先由太子赵墩简略批改,再由赵墩在自己床前给自己念。
皇帝赵艺瘫软在床上,而身旁的是长子赵墩。
“父皇,今日奏折已然批改完毕,还请父皇检阅。”赵墩说完,便拿起堆积在身旁厚厚的一摞奏折念了起来。
不过就在念到半数之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公孙大人,公孙大人他………………”
那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太子赵墩便抢先骂道“好你个狗奴才,不知道父皇现在需要安静吗?我看你是居心叵测,来啊!拖下去!”
就在赵墩呵斥太监之时,皇帝赵艺虚弱抬起了脑袋,艰难地说道“墩儿,别,别。”随后好像抽干了力气一般,以至于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瘫软了下去,好在赵墩眼疾手快,一把将赵艺的后背托了起来,焦急地喊道“父皇!父皇!”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朝着那太监吼道“快去,快去叫太医!快去啊!”
“哦,殿下,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那太监也在知道轻重,虽然自己口中的事也十分重要,但是在皇帝面前,却是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不,你说,你先说公孙先生怎么了?”赵艺依旧很是虚弱,但是他还是坚持要让那太监先说出来。
“陛下,是,是这样的,公孙大人他………………………………”那太监简短截说,将在静安寺发生的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在听到这些事之后,赵艺先是朝着那太监说道“去,去写圣旨,写…………”不过赵艺说到这,好像觉得写圣旨慢了些,随后吩咐道“别写了,拿上金牌,传我口谕,就说赦免,赦免公孙家父子。”赵艺说完这句之后,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喘着粗气,样子十分不好受。
“父皇!父皇!”见赵艺闭着眼睛,浑身瘫软,赵墩再也不顾太子形象,十分粗鄙地喊道“来人啊,都死了吗?快去传太医啊!”
………………
静安寺,面对百姓的求情,公孙述父子人虽然已经坐在了囚车里,但是那两百百姓跪在静安寺偏门前,丝毫不让,囚车寸步难行,以至于到现在,囚车纹丝未动,因为再怎么样也不能在百姓身上碾压过去吧。
就在双方僵持之下,一道尖锐的声音,由远而近。
“传陛下口谕,赦免公孙家父子二人。”那太监一路小跑到了这,现在显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好在来得及时,口谕算是传到了。
随后那太监将双手捧上的金牌递给了公孙述,说道“公孙大人,陛下已经赦免你了,还不快谢恩。”
公孙述很是淡然地说道“谢陛下圣恩。”随后接下金票。
但是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金票掷于地上,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即便陛下犯法法,那也与庶民同罪,怎可因为我一个小小的公孙述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