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七月看懂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眉眼官司,真是没想到,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两个人,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老刘啊,你这个人,这样可不对,就算你嫉妒我,可也不能这样无视我带着的其他同志啊,不礼貌,懂不懂?”
“老梁啊,你摆出这幅样子干啥?显摆你能啊?”钢铁厂的刘厂长没好气地冲着老冤家瞪了一眼。
梁厂长无所谓地笑,那副得意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想揍人。
韩七月觉得十分无语,这两位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人常说的欢喜冤家?
“老刘啊,你羡慕我就直说,这一次,不得不说,我比你能。其实也不能说我比你能,只是我运气比你好,你也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韩七月都不忍直视自家厂长这得意嚣张的样子了。
这个性格,得多招人恨啊,难怪一直和钢铁厂的厂长搞不到一起去,就这性格,难!
然后,韩七月发现,两个人搞不到一起去,还真不是自家厂长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两个人都有问题。
可以说,这就是俩老小孩,一模一样的性格。
但等两个人互相显摆完了,坐下来谈事情的时候,都是十分认真的样子。
“老刘啊,这就是韩七月同志,是我们厂里新来的厂长助理,你看看,我这个助理不错吧?”
只可惜,刚坐下没多长时间,自家厂长就忍不住又开始显摆了。
而且,这一次显摆的主要是韩七月,这让韩七月更加尴尬的不行了。
她尴尬得只恨不得能用脚抠出来三居室,可是偏偏厂长还在那里巴拉巴拉地介绍韩七月。
总之就是各种夸奖,只恨不得将韩七月说成是人间有天上无的存在。
“厂长,咱们说正事儿吧。”
最终,还是姜玉明开口,才算将夸夸其谈的厂长给劝住了。
但是,刘厂长到底对韩七月多了几分兴趣,在后面的谈话中,也会刻意引导韩七月回答一些问题。
好在,韩七月是有充分准备的,对于刘厂长提出的所有问题,她都回答得恰到好处。
“难怪老梁对着你就是一顿猛夸,你要是我钢铁厂的干部,我也得和老梁一样夸你。”
韩七月但笑不语,梁厂长已经开口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老刘,有些事你不服气我不行啊。”
这话刘厂长是真的不爱听。
“韩七月是难得的人才,这个我承认,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不会说,你没听过这个话吧?我就是那个伯乐!”
刘厂长:“……”
无语加心塞啊。
人家说的是事实。
“刘厂长,按照我们的计划,这一次的交流会,主要保障红旗、东风、南阳、太平四个公社的农户,但不排除有其他公社的农户听到消息之后过来,所以,我们初步计划是这些农具,您看看,您这边能提供吗?”
韩七月不希望厂长继续夸自己,见缝插针地找到机会开始讲话题切入正轨。
韩七月将自己手中的计划页摆放在刘厂长的面前。
“锄头一百四十把、镰刀二百把、斧头一百……”
刘厂长一行行地看过去,果然够细致,基本上他们钢铁厂能提供的都在上面列出来了。
“这也是不小的一笔了,我只能说我们尽量,但是百分之八十得到保障应该没问题。”
刘厂长十分谨慎,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这时候,助攻梁厂长上线嘞。
“看吧,我就知道,老刘这个人,就是个磨磨唧唧的!”
立即,刘厂长不干了。
“老梁,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磨磨唧唧了,你以为我是你的棉纺厂?我这里可是要优先保障国家钢铁需求的。”
“行,你高大上,看不起我们呗。”梁厂长一点都不客气地怼过去:“谁不是保障国家的?”
眼瞅着两个人就因为这么点事儿又要掐起来的时候,韩七月忙说:“其实,也不需要一定是微瑕疵的,就算瑕疵严重一点,不影响使用的,都可以。”
农具厂里现在也有一些机械生产的,机械出错的时候,歪了斜了的都有,这种农具稍微修一修,完全不影响使用。
“确实还有一批农具存在的问题稍微大一点,但也不至于影响使用。”
这次开口的是钢铁厂下属农具厂的负责人。
刘厂长听到手底下的人这么说,便也应下。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们这几天先将这些都整理出来,到时候看看怎么运送过去。”
“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自然是我们两家工厂一家联系一辆卡车了。别冲着我瞪眼睛,是谁平日里总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