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弘毅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就一个想法,打死李狗剩给自家妹妹报仇。
好在这时候,隔壁大队的人终于赶过来了。
刘弘毅的儿子担心是姑姑家里出事儿,所以又招呼了不少人过来。
只是,他们稍微耽误了一会儿,比刘弘毅慢了一些。
谁知道才过来,就看到刘弘毅竟然把人打成这样了。
又听到顾云其劝说刘弘毅,当下忙都劝说刘弘毅冷静一些。
但当众人知道,刘玉香被李狗剩给打死的时候,那些劝说刘弘毅冷静的人也不冷静了。
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冷静?
他们只恨不得一人一脚踹死李狗剩。
连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婆娘都能下死手打死,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乡下汉子,打婆娘的不少,但周边几个大队,还真没听说有人把婆娘给打死。
顾云其听着隔壁大队这些人吵吵嚷嚷的,也只觉得头疼。
大队里也有汉子打婆娘,可是没有人这样打啊,竟然生生给打死了。
这个李狗剩,真是个畜生!
大队长恨恨地看一眼不远处躺着哼哼唧唧的李狗剩,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报警吧,该怎么处理,让公安同志们处理,我知道大家生气,想把李狗剩打死抵命。可要是你们真的打死了他,你们还得去坐牢,到时候,家里的老婆娃娃可怜!”
韩七月看着情形越来越不对劲,只能上前去劝。
要是真的让人把李狗剩给打死了,这事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你是谁?一个小丫头,你说啥我们就要听?”
有人看到韩七月一个小丫头居然敢站在人前说话,立即觉得不乐意了。
团结大队这么多老少爷们不开口,让一个丫头片子出面说话,是瞧不起谁呢?
大队长这才想起来,他们团结大队可还有个公社的干事。
老头子坏得很,立即介绍:“这是我们公社的干事,韩七月同志,她年龄确实不大,但是她是公社的人。”
口口声声韩七月是公社的人,不过就是为了将自己解放出来。
韩七月点头:“我是公社的干事,虽然年轻,但懂得法律,这件事,咱们必须要经过公安同志才能合理解决。”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韩七月用了力,声音大了好多。
“我不是为了李狗剩,看到李狗剩竟然如此迫害妇女同志,我也很生气,但咱们都有家,有妻子儿女,我们不能为了一时气愤做错事,让妻子儿女受到连累啊!”
……
韩七月苦口婆心地劝着,好几分钟之后,终于,刘弘毅的儿子开口了。
“爹,这个小干事说得有道理,咱们报警吧,该咋处理,让公家给咱一个交代。”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血气方刚,但有些事情上,却更加理智。
听到这一句话,韩七月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一些。
这下可好了!
有一个人能听劝,其他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最终,是顾云其安排大队里一个小伙子去报警的,顺便也去公社里告知了一声。
也许是考虑到韩七月年纪小,没经过事儿,一个多小时之后,公安来了人,公社里也来人了。
这下,韩七月算是得以解放了。
实际上,来人也是到了团结大队之后才想起来,团结大队不是有一个公社的干事能代表公社?
但人都已经来了,又看着韩七月一副不顶事的模样,来的中年男人还是配合派出所开展调查工作。
大队里的其他社员也帮不上什么忙,除了个别一些,其他的人,都被大队长安排回家休息去了。
虽然大队里出了事儿,但明天该下工还得去,该干活的一点都不能少。
韩七月虽然是公社的干事,但因为公社另外安排了人,便也不插手,直接回家睡觉了。
这个晚上,韩七月睡得并不是很安宁,虽然她没有见到刘玉香死了的模样,但到底是认识的人就这么没了,她心里也堵得慌。
翌日一早,韩七月依旧起得很早。
重生回来之后,韩七月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很规律。
只有昨天晚上是个例外,她起床的时候,有些蔫蔫的,整个人都没精神!
这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整个大队都静悄悄的,包括昨天晚上出了事儿的李狗剩家里也没有一点声响。
韩七月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处理得怎么样了。
她习惯性地简单洗漱之后,再度上山。
她上山,并不是为了获得多少好东西,更多的是为了能上山锻炼,呼吸新鲜空气。
韩七月觉得,每天早上去一趟山里,整个人一天都会精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