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心疼白薇，甚至一度心疼得喘不上气...
白薇这姑娘确实太可怜了！
虽然出身名门，之后也凭借才华声名远播...
但从小到大被禁足在白府、每天只有贴身丫鬟作伴，更是接连失去了母亲和挚友...
即便不去计较白前在外内受打压、外背骂名的间接压力，她本人所遭受到的悲惨经历都足以惹人怜惜了！
直到李星晚的出现，白前在几番盘算之后、好不容易给女儿找到了一条可以脱离裕王府掌控的明路...
好在爹爹给她寻找的托付之人，也正好契合了她的心意...
本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是让人始料未及！
这姑娘的命太苦了...
即便是在萧瑶这样同情心不算泛滥的人看来，都能感觉到一种体如切肤的疼痛！
...
“其实我...”
“不用说了...”
李星晚斟酌了很久，可刚准备开口便被萧瑶的话堵了回去：
“你我相识...到如今也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你的心思我明白...”
李星晚闻言只是张了张嘴，便又无奈地低下了头。
萧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也没有刻意遮掩夏溪蝉离开的内幕：
“夏晴儿在你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所有人都清楚...
我虽然算不上多聪明，但也能看得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和夏溪蝉比起来，李家主的生死在你面前恐怕都不值一提吧？”
李星晚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依然没有回答。
“呵...其实我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连李家主都看破了这一层...
不然你苏醒过来之后，为什么一直没有见到他呢？他可是一直守在你屋外的呀...
还不是担心你责怪于他...反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世人皆言你有大爱，有仁心...可我清楚，你是个狠心的人。
你对百姓确实很好，施粥、送药...
你对家里的下人也不错，态度和善...提供的住所和待遇也是前所未有的优厚；
你确实值得人顶礼膜拜。
你把从世家大族、高官贵胄那里赚来的金银...刮下来几缕粉末散给了穷苦人...
你有一套明辨是非的标准，你不光会给下面的人撑腰、更敢向上面的人递剑！
你不是善人...从来都不是，你是侠客。
可救人...更敢杀人；
才智方面确实令人惊叹...可热血上头也会做出傻事；
你不介意给予...但前提一定是先顾全了自己...”
李星晚低眉听了一阵，期间更是忍不住频频点头...
萧瑶说得很对，本以为这是个傻乎乎的丫头、没想到她对李星晚的了解，比李星晚本人还要深刻和清晰！
但听到现在，李星晚还是没能听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说重点。”
“重点就是...只有夏晴儿走到了你的心里，其他人在你面前都是外人！”
萧瑶突然哽咽了一声，虽然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想要走进你心里可真难啊...”
说到这里，萧瑶突然说不出话了...
她很想说：“白小姐为你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可她的处境在你看来...还是比不上一个安然无恙的夏溪蝉！”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李星晚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抬头辩解道。
“罢了...夸不夸张的都不重要了...”
萧瑶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无论你能不能放下，夏晴儿都已经被送走了；
而你...无论能不能把心思收回来，白薇的处境就摆在你面前...
你虽然不是什么烂好人，但我相信...这个责任你会主动承担起来的。”
言尽于此，萧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倚在了床帏的栏杆上，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她把积压在心里的话、以及这两天的担忧和不忿都发泄了出来...
这对李星晚而言虽然沉重了些，却是很有必要的！
头脑不清醒的人，需要有人来骂醒他！
即便你天命成皇，路途却是同样辛苦的...这一点你避无可避！
...
“萧瑶...惊鸿是不是已经睡了？”
“应该是吧...”
萧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位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