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平日里总是乐呵呵、又满眼都只有自家少爷的小丫头哭得这般狼狈不堪,李星晚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莳花你听我说...”
“我知道少爷喜欢夏姨...”
小丫头捧着他的手掌,将哭花了的脸贴了上去,闭着眼睛呜咽道:
“夏姨生得那般漂亮,奴婢知道自己比不上...
但奴婢从来都没有妄想过要占有少爷,少爷可以喜欢任何人...
但奴婢不能不喜欢少爷...更不能离开少爷,少爷别不要我!”
...
西屋。
夏溪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杯酒的缘故,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热得发烫,心绪也混乱不堪。
“星晚这孩子...愈发的不成体统了...”
想起他刚刚在床上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夏溪蝉既羞愤又后悔。
李星晚明明就是在试探她,可她却在明知该制止的情况下、表现一丝要反抗的意思...
她觉得是自己一直以来对李星晚太过娇惯了!
事事都随着他、顺着他,到头来自己也变得越来越没有底线,甚至习惯了他和自己无边界地亲近。
“明天见面,一定要好好说他一顿!”
想到这里,夏溪蝉觉得心里宽松了些,但又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一开始是她把李星晚当成晚辈,觉得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疼爱,着实可怜;
又因为心中对小姐的感情,所以她对李星晚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一直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后面她明显感觉到这孩子的不对劲了,尤其是在十年前、李星晚从昏迷中苏醒之后...
从正常的角度来看,一个只有七岁大的孩子是不该对自己有什么奇怪的想法的,可夏溪蝉就是感觉这孩子对她有奇怪的念头。
本来她还没太在意,直到那次李星晚向她表白,夏溪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些。
“莫非真是我生的下流,连不懂事的孩子都对我...”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抬手抚摸起自己的身子,脑海里回荡着湘儿伺候自己沐浴时说的话...
“夏姨这般好的身段,又生得这般漂亮...老爷是怎么忍住不和您同房的呢?
莫说是男人见了难以自持,就是奴婢一个女人都...咯咯...”
当时夏溪蝉还只当这丫头说的是戏言,现在想来...莫非真是她日夜相伴,才把李星晚给带坏了?
“可星晚似乎不是那般轻浮放荡的人,身边的丫鬟每一个都生得如花似玉...
他若真是好色之徒,为什么从未见他对这些姑娘下手?
莳花一连侍寝多日都未曾破身,有些丫鬟对他百般示好他也视而不见...
但从表现来看,星晚绝不是那种钟情于声色犬马之辈。”
夏溪蝉只觉得事情古怪,前思后想也想不通...
“莫非他真的只钟情于我?”
一想到这,夏溪蝉便更是睡不着了,干脆起身踢踏着拖鞋,再次走出了房门。
...
自从她不再和李星晚同睡之后,夏溪蝉总觉得不放心,几乎每晚都要起来去他房中查看一番。
像往常时候只是帮忙盖一盖被子...
但在莳花进去侍寝之后,她虽说不用担心被子的事了,但却变得更不放心。
所以她每晚睡前都会在李星晚门外站一会儿,生怕里面传出什么不可描述的动静...
“嗯?出门前倒是忘了熄灯...”
看到李星晚那屋还亮着烛光,夏溪蝉还以为屋里的两个孩子都睡下了,自己离开的又比较匆忙,所以没人理会案几上的红烛。
不过刚准备推门进去,夏溪蝉便听到里面传来言语声...
“傻丫头别哭了,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没有不要你。”
李星晚将莳花揽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都是误会罢了,那时我确实心急...好了好了~”
莳花抽噎了几声,低声呢喃道:“奴婢自知不如夏姨那般合少爷心意,模样也没生得那般漂亮...
但奴婢可以为少爷端茶倒水,少爷若是嫌弃奴婢貌丑碍眼...
也可让奴婢去做些洗衣做饭的粗活儿,只是万万不要再说出‘不要莳花’那般绝情的话~”
屋里的言语声窸窸窣窣、夏溪蝉听得并不真切,但心中觉得好奇,干脆又凑近些侧耳倾听...
“你这妮子,哪个说你貌丑了?”
“反正...反正奴婢就是不如夏姨生得好看...”
李星晚闻言只觉得好笑。
为什么偏偏要和小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