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决议,襄阳很快向临安方向派去了议和的使臣。
战国元年,即宋国绍兴十九年、金国皇统九年,刚刚开年不久,刘安便离开襄阳,直趋汴京,筹备北伐之事。
正月二十八,临安传来消息,赵构、秦桧等人同意议和,但仅仅归还峡州不够,至少要归还荆湖北路。
愿意和谈,那就是有的谈。
与此同时,也有消息说临安之所以表示愿意谈,是因为南北交通断绝,无法与金国取得联系,其实临安是在等金国的消息。
不能真假,只要临安愿意等,按兵不动,那就是护民军的机会。
二月初五,护民军放言,为表达和谈诚意,从边境撤出一半兵力。
三日后,从泗州、宿州、寿州、颍州等地后撤的四万兵马迅速北上汴京。
二月十八,刘安亲率北伐西路军五万兵马出开封府,北渡黄河。与此同时,东路军也在济南府集结。
三月二十一日北伐西路军取滑州。
二十二日取浚州。
二十七日取相州。
三十日取磁州。
护民军沿太行山东侧北上,驶入破竹,北迁大名府的金军行台大营惶恐,急忙收缩避战,不敢硬碰。
三月初四,同一天时间,西路军连取大名府西北部新安、成安、肥乡三县,北伐军前锋距离大名府仅有一百多里。
三月初六,梁秋亲率东路军五万兵马夺取清平、夏津、临清三县,绕到大名府背后,距离金军大名大营,也只有百里之遥。
至此,东、西两路大军共计十万兵马,从东北、西南方向对大名府八万金军形成包围之势。
其实这八万金军一半是战斗力低下的签军,其余的是汉军和少量渤海、溪人、契丹、女真部队。
金军统帅阿鲁补知道手里这支部队的实力,所以并不跟护民军野战,将全部兵力收缩于厚墙高寨的大名城,打算利用坚固的城防,与护民军打一场消耗战。
然而,他这个企图,刘安、梁秋又岂能不知。
签军虽然打不了野战,但守城绝对是一把好手,若是头硬用相差不大的兵力去攻城拔寨,那绝对是脑子有问题。
两军相持数十天,金军不出,护民军东西两路军也不轻易向大名县方向推进,只派小股部队抵近大名城附近侦查敌情。
“君上,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带一支军队去试试水?”余德有些沉不住气了。
刘安道:“不要着急,别把这股金军吓跑了。要是他们一溜烟跑回燕京,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至于吧,他们想跑早跑了,现在还不跑,应该是跑不了,或是不能跑。”
“逼急了不跑也会跑了。之前不跑,是因为我们跟宋军起了冲突,现在还不跑,不外乎是觉得我们跟宋军的冲突没有结束,不可能在此久留。”
“他们之所以在我们北上之时,把各地驻守的主力全部撤回大名,就是赌我们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撤兵,而后他们不费一兵,又能重新占领磁州、相州等地。”
“也许,他们也在等临安的消息。”刘安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数日后,东、西两路军各派一军作势向大名进攻。
与此同时,刘安、梁秋各领主力急速北上,一路直奔河北东路首府河间府,一路直往河北西路首府真定府。
东路军过恩州、破景州、通献州,仅仅半个月,便抵达河间府,与早已等在河间府周边清州、霸州两年之久的东路军先遣部队会合。
护民军加地方义军合兵一处,兵力瞬间达到六万之众,是河间府金军兵力三倍有余。
河间金军不敢迎战,梁秋当即下令围城。
三日后,攻城器械准备完毕,一声令下,抛石机部队先行发动远程火力压制。
几轮石弹过后,守城金军死伤无数。
由于河间城与中原城池不同,这里在宋辽之时属于边境前线,是百战之地,由于没有护城河,城池修建得格外牢固,轻易不可被石弹砸烂。
若想占城,必须强攻。
数轮石弹过后,金军死伤严重,士气低迷,护民军和义军随即发起夺城之战。
半个时辰之后,没有遭遇太激烈的抵抗,河间城,这座远离宋金战场二十年的古城便落到东路军手中。
而西路军在连克邢州、沃州之后,也进入真定府境内。
护民军沿太行山东麓一路北上的消息传开,很快传到仍然坚持在山中抗战的各路义军耳中。
当年宋廷多次派人派官北上太行山区联系各路义军,但自从宋廷弃守汴京之后,联络义军的就只有岳家军。
八年前,岳家军北伐,抗金形势一片大好,岳家军从南向北,北方义军由北向南,以四面合围之势,对溃退至汴京的金军形成全面包围。
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