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再说说各军建军兵力来源和改编问题......”
这一聊就从日暮聊到星月满天,将众人心中困惑和难处一一解决、捋清。
隔日开始,城外各军停止休整,全部归营,按照刘安的既定部署开始调拨兵员,改编军队。
最先建立起来的是十五个军部,军部建好,犹如有了脑袋。随后,正将、副将归位是为营长,有了躯干,等他们拉来部下,又有了四肢。
一天之内,十五支护民军组建完成,但这不算完成改编,只能算是对各军兵力的调整。
改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一两天内就可以完成的,刘安并不着急。
各军组建完成,便依照他的部署开始进行东进邓州屯田动员,从上到下,依次集中议事,讲明屯田的意义和重要性。
跟随大军北上的兵卒都是自愿来的,来之前就已经考虑过渡江之后的艰苦生活,既然要打胜仗就得屯田,他们自然没有怨言,因为胜仗高于一切,能打胜仗,背井离乡渡江北上才有意义,否则又何必来呢?
屯田没有问题,全军基本都是农民出身,他们一路上也见过唐州、邓州肥沃而平坦的土地,但问题是北方气候跟南方不同,农作物生长习性自然也就不同。
况且现在已经六月,能种什么、能收什么,没几个人能说清。
孙正、万尧、许坚等岳家军老兵虽然不止一次来过邓州、唐州,但说到在这儿种地,他们根本不懂,他们跟其他人一样,也是靠臆想。
说白了,除了刘安前世在北方生活过、种过地,全军之中十岁之后仍然在北方生活的,几乎没有。
屯田种地不是靠想就能解决的,除了技术和工具,最重要的就是经验,而这恰恰是全军最缺乏的,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本地农民。
好在均州与邓州相邻,地形地貌虽然不一样,但气候并无不同,而均州城有几十户人家就是靠在城外种地生活,现在这些地多数成了护民军的军营,他们收了钱,失了地,现在正好为护民军所用。
刘安回到城内找到顾长生,请他出面将那些失地百姓招入护民社,随护民军同去邓州,以免被当地百姓看出端倪。
顾长生没有二话,这种事情他很熟悉,很快便安排人将那些农民纳入护民社,并许诺,只要随军去邓州指导种地,口粮、薪俸一样不缺,不少人当即应允,表示愿意。
“废了不少口舌,有些人还是怕金人,不敢去邓州,愿意去的就是三十三个。你们什么时候走,要不我派人去山里找找,山里应该能找不少。”顾长生道。
刘安笑道:“山里更难找。那些进山的,本来就是怕事的人,邓州现在划给金人了,他们哪里还敢去邓州。有三十多个也不少了,大家都种过地,关键的地方说一说,应该没有太多问题。”
“护民社以后怎么发展,商量的怎么样了?”
顾长生一声叹息,“不分田地、不打大户,好像就没有太多事情可做了,一时没有太多头绪。”
“山里既然有土匪,自然也就有恶霸,不打大户,恶霸还是可以打的。护民社,老百姓受谁的欺负那就打谁,打到他们不敢欺负为止。”
“虽然我们不叫天道社了,该伸张的公平正义还是要伸张。普通人是多数,恶人是少数,打了恶人,替普通人出了气、报了仇,他们才会向着我们。”
刘安看着顾长生道:“均州城里虽然只有一千百姓,郧乡县和山里可有数万人,把他们争取过来,也是不小的助力。”
“我明白了!”一经提醒,顾长生豁然开朗,对护民社的发展瞬间就有了方向。
“还有,杜统领手里的兵将你随便用,有他们在,没有恶霸跟我们对抗,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各乡、各镇建立护民队,把均州百姓纳入护民社管理之中。”
“不是说不跟均州知州抢税收吗?”顾长生有些疑惑。
刘安道:“我们不抢,那也不能让他肆无忌惮的抢,该收的赋税让他收,巧立名目、重复征收的一律别让他收。当然,他现在胡作非为,有利于护民社收拢民心,先不要管他,等护民社在均州发展的差不多了就跟他谈谈税收问题。”
“好。”顾长生微微点头。
刘安接道:“城里这些军属也该给他们找些事做,作院、织造厂、鞋袜厂、服被厂、鱼塘、养猪、养羊等事关吃穿住行的,都可以张罗起来。”
“顾叔,我们在北方能不能成事,其实就看你们能把均州城经营成什么样。这里经营好了,物资能源源不断供给前方,我们才能攻城略地。要是均州惨淡、动乱,我们在外面就没法安心。”
“放心吧,我和老黄一定看好均州城!不管你们要什么,只要提前来信,我们一定尽力准备。”从刘安的目光中,顾长生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交代完正事,刘安想起妹妹和小妹,当即叮嘱道:“顾叔,欢欢和银瓶还小,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