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第五军押运归义分坛全部钱粮抵达岳州城。
随第五军同来的还有刘欢、岳银瓶、李叶儿,以及陈秀娘的娘子军。
众人许久不见刘安,再次相见,高兴、激动自不必言。
当晚,刘安设家宴答谢第五军主要将官与陈秀娘等人。
“小叶子虽然身份特殊,但她也是我妹妹,上次幸亏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你这话就见外了,本来就是我的职责。”陈秀娘道。
杜刚有些羞愧,“首领让我们保护学堂,我们自然不能让学堂出事。那些人闯进去,就已经是我们失职了。”
“好了,之前的事就不说了。”
刘安看着杜刚等人道:“这次让你们来岳州城,你们想必已经知道原因。建军之初,没说让你们参与作战,现在把你们调来,我想知道将士们的真实想法。”
“兄弟们都是无根浮萍,无家可归,原本只是混日子,但是自从见过少主之后,心有牵绊,我们已经在军中立誓,此生一定要保少主平安!所以,不管少主到哪儿,我们都会跟到哪儿,绝无怨言。”杜刚道。
袁天、霍东二人道:“这是大家的想法,兄弟们心甘情愿!”
听到这话,刘安微微点头,岳银瓶面色如常,陈秀娘和刘欢神色怪异,不由疑惑,这第五军到底是效忠于哪个少主的?
不等她们想出头绪,便听刘安道:“银瓶,你左右无事,从明天起,就担任中军统帅吧,统管岳州、鄂州之兵。”
一听这话,岳银瓶顿时一惊,当即摆手拒绝,“大哥莫要为难我。”
“哥,银瓶哪里会领兵,你不要乱来!”刘欢也觉得不妥,岳银瓶连武艺都不会,平常也就带带学童、看看书,怎么能领兵打仗?
陈秀娘对岳银瓶也有些了解,这几个月也教了她些武艺,但她真不是军伍之人,真让她领兵,那就是害了她,于是也直言道:“师兄,你还是再考虑下吧。”
刘安主意已定,对岳银瓶道:“不用担心,你就住在岳州城,哪儿都不用去,有事就吩咐杜统领他们去办。真要打仗,我也不会让你去。”
“张俊、刘锜已经准备渡江,很快就要进攻澧州,澧州兵力薄弱,压力很大,我得亲自过去。鄂州田师中领兵三万,很快就要进攻蒲圻,蒲圻守军兵力虽然不算少,但兵将组成比较复杂,我不在,恐怕稍遇挫折,就会军心不稳,得有我亲近之人发号施令,稳定军心。”
“欢欢掌全军钱粮,与各军兵将多有接触,她虽然也合适,但眼下东西战事紧张,钱粮供给尤为重要,她不能分心分身。思来想去,也只有你合适了。”
岳银瓶冰雪聪明,刘安这一解释,自然就能想到他的用意,借用自己的身份收拢军心,为他所用。
他是大哥的师弟,又救过自己的命,这一年多来,对自己也很好,待自己如同亲妹妹一般。白吃白喝一年多,他也从来没要求自己做过什么,现在明知他需要帮手,再拒绝就不通情理了,反正自己这条命是捡来的,再丢了也不可惜。
简单的一番思考过后,岳银瓶道:“既然大哥信得过小妹,小妹愿替大哥分忧。”
“末将杜刚拜见少帅!”
“末将袁天拜见少帅!”
“末将霍东拜见少帅!”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杜刚、袁天、霍东三人迅速起身,异口同声,抱拳见礼。
“三位将军不需多礼。”岳银瓶很快进入角色。
等三人落座,刘安又对正惊讶的陈秀娘道:“秀娘,从今往后,你的娘子军就跟着银瓶,守护中军帅营。”
“领命。”陈秀娘不由有些懵,她的职责不是守护“太女”李叶儿吗?这一变动,李叶儿怎么办?
正忧虑,就听刘安交代道:“欢欢,你的书记房也安置在中军帅营里,你掌钱粮,银瓶掌军,也好就近协调。小叶子也快十岁了,你带在身边,就近看管,别让她跑丢了就行。”
“行,我知道了。”
造反是杀头的事,不用亲人还能用谁呢?刘欢虽然还是觉得哥哥的这些决定有些奇怪,却没再多说什么。
隔天,刘安任命岳银瓶为中军统帅,统管岳州、鄂州之兵的军令在岳州城传开,并迅速向临湘、蒲圻传去。
面对突然冒出来接管军权的岳银瓶,众人一时不能理解,但听说她也是首领的小妹之后,手握军权的各路将官便不再多心。
于是,第五军当天便在岳银瓶吩咐下,顺利接管岳州城内外防御。
见岳州城换防之后,一切如常,刘安马上去信潭州,邀顾长生、黄诚、王治、程黎、宁清等人二月十八日,来岳州城议事。
而后,刘安率第三军四千人渡湖支援澧州安乡县,准备迎战张俊。
二月十二日,刘安抵达安乡县,得知荆南大军前部已经从江陵城对面的埠河镇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