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真跑了!”
陶生急得团团转,额头冒汗。
孙正倒还淡定,只听他道:“跑就跑了,你不用这么着急,急也没用。”
“首领让我们拿下万俟卨,现在他不见了,怎么能不着急?”
“老陶啊,你动动脑子,首领让我们来拿万俟卨是要杀他,还是用他?”
“当然是要靠他逼迫田师中、武继退兵。”
“这不就行了。我们已经拿下武昌,从武昌到鄂州城的路全都堵住了,万俟卨即便想去鄂州城,短时间也到不了。田师中不可能知道武昌的事,我们说我们抓了万俟卨,他们敢不信?”
“万一要是万俟卨到了鄂州城呢?那我们的话不就被戳破了?”
“万俟卨惜命怕死,我们能来打武昌县,他能肯定我们没人去打鄂州城?”
孙正见还是不能打消陶生的顾虑,便道:“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武昌城我来守,你带人去鄂州城,在城外盯守,万俟卨要是真敢去,直接拿下就是了。”
“好,武昌交给你了,不行就撤。”
陶生很快带着三营、四营将士离开武昌城,直奔西边的鄂州城而去。
鄂州城东,一匹快马直奔入城。
知州府内,丁志达正在丫鬟服侍下小憩,忽闻差役急报:“老爷,武昌来报,贼寇昨夜偷袭武昌城,万大人被贼寇生擒!”
万俟卨被贼寇抓了?武昌县哪儿来的贼寇?
丁志达一惊而起。
不好!
早前就听说江西有大股贼寇,莫非是从兴国方向来的?
鄂州城守军全被田师中、武继带走,无兵驻守,形同空城,若是贼寇来攻,鄂州城必失!
“来人!”
“持我的印信,速去找田师中,就说都督府被贼寇攻占,让他即刻领兵返回鄂州城!”
片刻之后,一骑飞马出西城......
蒲圻,陆水河畔。
敌军顶着箭雨,一步步将百丈宽的河道填平,如今只剩不到十丈距离,再有一天,两岸便会连通,刘安心中纠结不已。
蒲圻城的百姓虽然已经撤走了一些,但仍有不少人选择留在城里,就因为天道军没走,以为天道军能保护得了他们。
他们对天道军有信心,可刘安没有信心,因为他很清楚天道军仅凭目前这一万多人无法跟田师中正面抗衡。
而他也不可能让在一万多人在蒲圻死战,让好不容易拉拢起来的队伍葬送在这里。
不能再拖了,必须要给各军以及城中百姓一个明确的说法。
各军统领、将官很快被召集到一起,共议撤军之事。
“今天把大家叫来,想必你们也知道原因,陆水河要消失,我们的防线守不住了。”
刘安扫视众将,“我听军中传言,大军要撤回岳州城,这个说法其实不对。我们的确要撤,但不是撤往岳州,而是去嵩阳。”
“敌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我们还是有一战之力。如果善用地形地利,未尝不能打败敌军。”
“蒲圻、临湘没有地利可借,所以全军要撤往嵩阳,引敌军追击,在山中与敌周旋,伺机打败敌军。”
听到这话,众将议论纷纷,嵩阳多山,补给不便,山路难行,军队入山也难以动弹。
于是随即就有将官提问:“统领,如果敌军不去嵩阳,直接去岳州城怎么办?”
刘安笑道:“稍后我就竖起‘勇王’旗号,我去嵩阳,敌军必然会追。”
众将顿时沉默,如果真打了这个旗号,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把敌军打败,就会一直被敌军追着打,实在有点冒险。
“明天敌军发动进攻之后,三军在渡口列阵,阻挡敌军,六军撤至十里外埋伏,七军十五里外,八军二十里外。各军交战两刻钟,便后撤十五里,彼此掩护,直至退至嵩阳城。”
刘安刚说完,便有将官疑惑,“统领,为什么不直接撤呢?”
“这么安排是要让敌军走走停停,想追又不敢追,犹犹豫豫,打乱敌军追击节奏,破坏他们的队形,迟滞敌军追击。”
“明天敌军发动进攻,各军必须按既定部署作战行军,不得恋战,不得提前撤退!”
“到了嵩阳城,我们要据城坚守吗?”
“到了嵩阳城,我们需要分兵,小部分兵力守城,其余在城外......”
这一仗怎么打,将官们的疑惑很多,刘安一一跟众人解释说明,让他们清楚在何种阶段该采取什么行动。
因为这一战比拼的还是耐力和耐心,是沿河防御的后续,如果不能在山里击败敌军,最终还是要等孙正、陶生的消息。
不久之后,天道军严阵以待,防御加强数层,在渡口竖起了大大的“勇”字旗。
不远处的敌军马上将这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