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圻城,天道军大营,诸将聚集。
“刚刚得到消息,田师中这次派了中军、踏白、胜捷三军过来,兵力近万,我们的实力不足以跟他们硬拼。”
能打就是能打,不能打就是不能打,刘安直言不讳。
“所以,这一仗我们沿河防守!”
众将一听这话,不由心生疑惑。
“你们肯定在想,我们明明能全歼前军,为什么就不能跟这三支军队拼一拼?”
“原因只有一个,王俊不会打仗,陷入重围会慌。但这三人不一样,是实打实的统兵主将,莫说兵力相当,即便他们遇到三倍五倍兵力的对手都不会慌。”
“因此,不管我们用什么计谋,在绝对的硬实力面前,我们都很难撼动他们。对付他们,只有一个办法,沿河坚守,以拖促变!”
话音一落,马上有将官问:“怎么以拖促变?拖下去会有什么变化?”
见众人差不多都有疑问,刘安也不瞒着,当即说道:“这次来的三个人,我对他们略有耳闻,都是骄兵悍将,各有背景,如今在这鄂州没人能驯服他们,他们三人之间自然也是谁都不服。”
“他们一起领兵出来,要是一鼓作气结束战斗,自然好说,若是拖上一时半刻,必然会各生想法,到时候我们自然有机会各个击破!”
“孟将军,他们三个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较清楚,可以跟大家说一说。”
孙正、严凯等人虽然也在岳家军时间不短,但早几年就离开军营到了洞庭湖,对近几年军中情况了解不多,孟修是在岳家军生变之后才离开军队,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只听孟修道:“据我所知,中军统制郝晸跟王俊差不多,也是早些年从其他军队并入岳家军,此人嗜好杀人,也喜欢钱财,他领兵作战所过之处,基本都是要搜刮一遍的。”
“虽然岳家军军规严厉,严禁烧杀,但在外打仗,这种事也难以避免。虽然他被人举报过几次,因为取证困难,加上他背景较为特殊,不能杀也赶不走,最后只能象征性的罚俸了事。”
“踏白军统制董宪与左军统制牛皋一样,也是十年前加入岳家军的,这个人打仗虽然勇猛,三年前颖昌之战他也是主将之一,但他有个臭毛病就是喜欢钱,更喜欢女人,声名大振之后,在城里、军营养了不少女人,军中人尽皆知。”
“胜捷军统制赵秉渊,这个人最早是辽国将领,辽国被金人灭了之后,他就带人投奔了大宋,他也是十年前并入岳家军的。”
“据说当年在洪州的时候,他有一次在酒楼饮酒与岳帅发生了冲突,两人动手之后,差点被岳帅当场打死,他也曾要求调出岳家军,但岳帅还是力荐他做了统制。”
“可以说,岳帅在的时候,他们三个还算安稳,现在只怕是已经无法无天了。”
孟修出自岳家军中军,对中军之事颇为了解,又曾是部将,对其他各军统兵将领自然也有所了解。
谁知他话刚说完,便有将官笑问:“孟将军,你之前占据梁子湖,是不是跟郝晸学的?”
此话入耳,孟修不由脸上一热,颇为尴尬。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刘安马上解围道:“孟将军在中军太久,沾惹些不好的习气,在所难免。加入了天道军,改过就是了。”
“不错。你们可别再乱开玩笑了,孟将军他们被迫离军也得吃饭,跟贪财的郝晸不同,不过是打劫了几个商贾,也没胡乱搜刮,欺压百姓。”孙正道附和道。
孟修连忙道:“错了就是错了,统领不用替我辩解,之前确实不该杀人劫财,以后不会再有了!”
“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不再乱来就行了。”孙正宽慰道,“我之前还跟梁统制在洞庭湖上打劫好几年呢,加入天道军,改过自新,前事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们开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里。”
刘安不想在这个小玩笑上纠缠,马上接道:“好了,过了就过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是说回正事,这一仗怎么打,今天就得讨论清楚。”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怎么防住他们近万人的攻击。大家议一议吧!”
他话音刚落,便有将官道:“陆水这么宽,我们把船全部凿沉,别说一万人,就是两万人也过不来。”
“船都沉了,我们怎么过去?”当即有人表达不同意见。
“都说打不过要防守了,还要船做什么?”
“光防守打得赢?刚刚统领也说了,以拖待变!防守只是拖住他们而已,最后还不是要打,不把船留着,我们游过去?”
“要是防都防不住,留着船也是留给敌军的。我建议把船全部沉了,先守住河岸再说。”
“要我说,沉船只是一方面,我们能沉船,他们不能造船吗?造不了船还不能制作木筏?对面山上可全是树。”
“河这么宽,水这么急,木筏不太好过吧。不过,河这么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