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一军、二军后勤供给还是由你统筹。”
黄诚心中感激,当即起身拱手,“首领放心,必不会出错!”
“此外,马上做好准备,随军接管益阳、宁乡、湘潭等县,协助留守主将在各县建立天道社分坛。”
“军师、顾叔,此事就由你们全权负责。”
“我不是要组建第四军吗?怕是离不开潭州城吧?”黄诚还没说话,顾长生倒有了疑问。
刘安随即解释:“顾叔,如果实在离不开,可以先把分坛权责罗列出来,分发各县留守主将,让他们先建立分坛,等腾出手来,再去各分坛一一验收整改。”
顾长生眉头紧锁,周边各县与湘阴大不相同,要在各县建立分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脑中尚无头绪,刘安接着说:“周边各县与湘阴不同,虽然土地兼并严重,但对豪门大户不能一杀了之。他们自愿分田分地的最好,如果不愿,依照湘阴陈家的标准,留下部分土地,其余强制分配。”
“至于小地主和小商贾,跟在湘阴一样,不分地,按既定标准执行。”
“好,我明白了。”
有此交代,顾长生顿时脑中清明,对各县分坛之事很快有了诸多想法。
主要事项说完,刘安起身拱手,“眼下事务繁多,就拜托你们了。”
顾长生、黄诚二人拱手,而后快步离开,各去忙碌。
益阳、宁乡等县有高迁、梁秋两支军队,料想不会再有问题,眼下却还有一事较为紧要,不易拖延。
刘安心里想着,便大步来到静悄悄的书记房,刘欢、顾菱儿没来潭州城,此时只有邹直一人。
邹直正埋头清理各种烂账,忙的头都抬不起来,听到有人进门,他只是说一声“有事说话,晚点找你”。
见他实在忙碌,刘安本不忍心打扰,但站了片刻,还是干咳一声道:“邹老,有些事找你聊聊。”
“是首领啊,坐坐坐。”听到刘安的声音,邹直猛然抬头,手中拿着的笔却还没有放手。
刘安左右看看,见屋里堆放的账册资料太多,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有地方能坐。
“邹老,潭州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吧?要不加几个人?”
“以后再说吧,不亲自把旧账理清,可不好让其他人接手!”
邹直说话间见刘安还站着,忽然反应过来,忙将手里的笔放下,起身把一边被账册盖住的椅子清理出来。
二人一同落座,刘安笑道:“这么多账册,不知道要清理到什么时候,邹老实在是辛苦,要是不放心别人,就让刘欢或是顾菱儿来帮忙也行。”
“过些天吧,这些烂账太多了,她们年纪小、阅历少,分辨不清,要是逮着一个问题想不放,容易钻牛角尖。”
“怎么说?”刘安好奇道。
“首领你看,比如这笔账,益阳县说去年上缴了两笔税赋,一笔五万贯、一笔三万贯,实际上这两笔钱都不在州府账上,更不在转运司账上,转头就以清淤修堤的名义抵扣了,但修堤费用却没有明细。”
“所以,事实上益阳县根本没有上缴这两笔税赋,这只是一份填补亏空的假账。”
刘安不由点头,假账这东西他以前见的太多了,只要州县亏空或是钱粮被挪用,基本都是要靠做假账来平,反正上面也不会真派人来查,纷繁复杂的烂账查也查不明白。
虽然现在天道社接管了潭州城,但这些烂账也不能一把火全烧了,各州各县每年能收多少钱粮,每事每项要花多少钱粮,都得通过这些账册来理清。
能不能收支平衡,或是略有盈余,必须要搞清楚,因为这关系到天道社存续,以及将来如何发展的问题。
所以,这些烂账必须清理干净,获得真实的数据。
“那只有辛苦邹老了。”
“职责所在,怎敢言苦。”
自从来到潭州城,邹直从没见过刘安来书记房,今天突然过来,必然不是来听烂账的,“首领忽然来找我,可是有事交代?”
刘安点头,“的确有件急事,需要支用一笔现钱,不知道你能拿出来多少?”
“初步点算,库里的金银铜钱很多,就目前这些人,用上几年完全够。”邹直没有说明确数目,这是刘安早先给他定下的规矩,不论谁来问钱粮,都要有所保留。
“一百万贯,能不能马上支走?”刘安问。
“不知道首领是想用来钱生钱,还是单纯花销?”
“花销。”
“那恐怕有难度,账上钱不充足,人心便不安。”
“五十万贯?”
“五十万没问题,可以随时支取。不过数额实在太大,首领得亲自留下字据。”
“这是自然。”
刘安很快便用邹直的笔墨留下支用字据。
“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