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等人在林中原地休整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哨探回报:敌军撤退。
再三确认消息之后,刘安当即下令退出山林。
出了山林,天道军三百人在山外一隐蔽所在露营待命,俘获的近五百官兵则由护卫队送往湘阴分坛集中看管。
夜宿及至黎明时分,忽有通讯兵来报:“水路敌军已被歼灭,杀敌四十八人,俘虏四百二十七人,缴获大小船只七艘!”
“好!”
刘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之前得知陈知远兵分两路,刘安便自引一部前来堵截迟滞其陆路主力,而让梁秋、顾长生率领大部分天道军及护卫队截击水路敌军,力求将其一网打尽。
如今看来,他们已经圆满完成截击任务。
“告诉顾坛主,其部暂不回红枫寨,原地待命。”
“告诉梁统领,敌军主力已折损近半,按既定计划,他必须于今天日落之前到达指定位置。”
“明白。”
通讯兵领命而去。
刘安很快将水路敌军被歼灭的消息告诉全军将士,原本萎靡的士气瞬间旺盛。
毕竟三百人对两千人,即便首领勇猛,昨天在林中拦截敌军,他们也是毫无信心。
直到亲眼看到刘安接连生擒五个敌军将官,一人俘虏近五百人,他们才有了对抗的信心。
如今听闻水路敌军被歼灭,那便是说,不久之后就会有更多同伴赶来,只要人数不劣,他们就有与敌军对抗的勇气。
众人纷纷摩拳擦掌,整理武器装备,准备随时投入战场,与敌军大战一场。
刘安见众人斗志比昨天高了不少,内心稍稍多了些安慰,平日拉练再多,还是不如到战场走一遭。
全军在山外隐蔽处休整至中午,听哨探来报,陈知远已亲自带兵重新进入山林。
半个时辰之后,哨探再次来报,官军突然加快行军速度!
得此消息,刘安立即引军动身,赶往山口,排兵布阵,迎战敌军。
刚刚进入山林半里地,列阵完毕,便见前方出现一队人影。
刘安独身立于阵前,静待敌军来犯。
然而,等待多时,却不见那队人马上前,只有一骑近前,在几十丈外,粗看一眼,便又匆匆离去。
“首领,敌军这是怕了,不敢来了吧?”孙正立于枪阵之中。
“万不可大意轻敌,陈知远可不是莽夫。”刘安头也不回,紧盯着前方,及两边山林。
为引诱敌军进山,昨晚全军撤走,山上虽留有暗哨,但若敌军趁夜遣弓箭手入林埋伏,一旦疏忽大意,必然吃亏。
远远对峙大半个时辰之后,远处敌军忽然退走。
不过多时,哨探来报:“敌军全军撤退!”
“又走了,果然是怕了。”孙正不由笑道。
“再探再报!”
刘安不敢大意,陈知远年纪虽大,却有几分真本事,一旦大意被他抓住机会,这三百人可顶不住。
小半时辰后,哨探来报:“敌军就地休整,重整队形!”
陈知远这是引诱天道军追击,还是又改变了主意?
刘安一时想不明白,但他清楚,只要不轻敌冒进,对方便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再探再报。”
不久,哨探又报,敌军再次撤退,没有停留迹象。
又等许久,得知敌军已在山外扎营,刘安随即下令全军撤退。
日暮之后,趁天色昏暗,又悄悄返回山中隐蔽休整。
官军营地,灯火通明,明岗暗哨,放出三里。
帅营,诸将一筹莫展,陈知远眉头紧锁,花白的头发在火光下,越发苍白。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知远开口道:“你们也无需惊慌,水路是否真出了变故,等探子从湘阴城回来,便一清二楚。”
“若水路不顺,耽误了时辰,我们在此等上一两天也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水路失利,我等便暂返潭州,整军再战便是。”
诸将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然而,一夜过去,及至霞光普照,派出去的探子也没有带回半点消息。
陈知远隐隐感觉不妙。
此地距离湘阴城不足二十里,即便绕路,也不过三十余里,一来一去七十里,六七个时辰,竟然不能返回!
莫非湘阴城出了问题?还是高迁有问题?
焦躁中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探子回来,陈知远果断下令撤军。
可他的军令刚刚下达,还没传开,便有哨探急报:“报!贼寇从山中杀出,直奔大营而来!”
“多少人?”陈知远心中一沉,水路果然失利,不然贼寇绝不敢主动出击。
“大约两三百人。”
贼首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