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有些不理解,燕云阁是何等机密,怎能让外人知晓!
另外,他在洞庭湖数年,利用黑白身份做过不少事,让人知道他离开此地,被他得罪过的势力,少不得要找他麻烦。
“他们会保密的。”
说罢,刘安觉得给他的信心还不够,便补充道:“凭我们的实力,在洞庭湖上想除掉谁,管他是宋老爷、黄老爷还是杨老爷,都保不住他,不怕死就随他说。”
“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岳元帅、张副帅和赢官人在临安被害了。”
此话如雷霆,瞬间惊呆众人。
一时间,震惊、悲愤、愤怒、不甘......种种复杂情绪交织,翻江倒海,堵在心口,顷刻间令梁秋等人涨红了脸,握紧拳头!
岳元帅在他们心里如同神明,张副帅在军中威望极重,堪称顶梁柱,而赢官人少年从军,英勇无畏,则是所有中下层将士拼搏奋斗的榜样。
虽然去年出事之初,就已猜到会有这种结局,真听到他们遇害的消息,依然如狂风骤雨般激荡人心,令人恨不得杀到临安,讨个说法!
气氛压抑,沉默许久之后,有人问道:“啥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受了半年的严刑拷打,各种折磨,那帮奸臣得不到想要的证据,就编造了证据,将岳帅三人杀害。”
“岳帅他们怎么死的?”梁秋声音低沉,无限悲痛。
“岳帅被毒死在大理寺,副帅被砍头,赢官人被当街腰斩。”
刘安望着一望无际的湖水,内心已不似先前那般波澜起伏,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腰斩!
众人不由一颤,背生冷汗。
这是何等酷刑,他们之中是有人见过的。
腰斩,受刑之人短时间内无法死去,钻心之痛让他们在地上挣扎翻滚,撞烂脸面、头颅只求速死,模样之凄惨,令人不敢想象。
“狗皇帝!”
梁秋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再无声息,其他人也沉默不语。
一时间初春的洞庭湖上寂静无声,偶有鸟雀飞过,声声鸣叫,似是悲鸣。
“总有一天,要为岳帅他们讨还公道!”
刘安替他们说了此话,众人如释重负,纷纷向他看来,目光中带着期盼。
“万丈高楼平地起,当务之急是扩充势力。”刘安话锋一转,“你们在洞庭湖有些年头了,积累了多少财富?”
梁秋心下了然,反正他们劫来的金银珠宝、布匹绸缎不属于他个人,不敢拿也不敢花,便回道:“我们确实积攒了一些财货,刘爷为兄弟们指路,这些东西就送给刘爷。”
“不是送给我,是捐献给燕云阁!”刘安继而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赢官人师弟,入阁以来一直在帮忙募集资金。”
“刘爷是赢官人师弟?”
梁秋等人大惊,急忙恭敬行礼。
“都是兄弟,不用这样。”刘安摆摆手。
梁秋等人站直了身子,看刘安的目光越加恭敬,心中暗自庆幸,能认识赢官人师弟,这是何等幸运!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岳云的师弟已死。
当时岳云被腰斩,场面极惨,原本负有使命的师弟不忍他受苦,不顾劝阻冲了法场,被监刑禁军所杀,二人相距不过三尺。
岳云重获新生,因他而死的师弟却不能复生。
得知刘安身份,梁秋及他的一众弟兄顿时再无其他心思,很快就把对赢官人的崇敬、热爱转移到刘安身上,只愿一心追随刘安,尽自己所能,哪怕拼上性命。
随后他们就把这些年积攒的金银珠宝等财物,毫无保留地捐献给刘安。
此行收获全完在刘安意料之外,原本他是要借着出来的机会去一趟潭州,与据点负责人接头,重新掌握燕云阁,现在有梁秋等人在,便不那么急迫。
于是,他手书一封信,选了一个机敏的兄弟送往潭州“雨花楼”。
而后便带着财物和梁秋等人乘船离开,赶往红枫寨。
梁秋等人此前背靠财神爷,背景深厚,他们拥有的四轮车船在如今的洞庭湖里很少见,比一般客船、货船快了许多。
不两日,船到红枫寨外,刘安简单交代众人几句,便先一步返回寨子,找父亲商议在寨中安置近三十个青壮年的问题。
刚一进寨子,就听一乡民远远喊道:“三娃,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你家出事了。”
出事?
难道是宋浩那老贼丢了面子,跑来报复了?
“欢欢。”
进了院子,一声呼喊,就见满脸愁容的刘欢从屋里飞奔出来,扑进刘安怀里哭道:“哥,你可回来了,父亲被官府抓走了!”
怎么又是父亲出事,刘安很无语。
一番询问过后,他才知道前天县衙忽然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