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声泪俱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重点强调了一下柳杨柳柏是一时糊涂,现在知道错了,而且也吃了不少的苦。
末了请柳茉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帮忙想办法把人给弄出来。
“大伯娘您也是知书达理的,应该知道这犯法的事情不是儿戏,哪能说抓就抓,说放就放的?且不说王法,就是我一个小丫头也没那么大的面子啊!”
“茉儿,这人命关天的,大伯娘求你了……就给想想办法吧。”杨氏忙开口道。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疏通和打点也得耗费时间和心力。”柳茉叹了口气,“家里本来就人口少,我娘有病了,现在我奶又这样,哪有心思想这些?”
她看着杨氏,脸色沉了下来:“难道你觉得你儿子坐两天牢,比我奶的命还重要?”
杨氏怎么也没想到柳茉居然说翻脸就翻脸,顿时被噎了个哑口无言。
她能怎么回答?
她难道敢说自己儿子的事比张氏重要?
那一个孝字就能压死她!
柳茉并不反对孝道。
相反,她认为对父母孝顺,绝对是一种美德,是检验一个人的人品的最低的准绳。
而借着孝的名义自私蛮横,欺压亲人,泯灭人性,也被
柳茉认为是最无耻、最懦弱的行径。
在柳家老宅,好好的孝道已经被扭曲了。
就因为一个孝字,王氏和原主姐妹被欺负的如同行尸走肉。
就因为一个孝字,柳松还没满月就和王氏母子分离,硬生生误会了十几年。
就因为一个孝字,二房从柳家分出来,几乎撕下了一层血肉!
今天,柳茉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世界上最快意的事情,莫过于此!
柳茉看着炕上的张氏眼角直抽抽,心里不由得笑翻了天。
一直以来,张氏不就是拿一个孝字做了尚方宝剑,拿捏着她们一家吗?
现在,她就要用这个孝字,好好教训教训张氏。
“我还一直没问,我奶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柳茉质问的看向杨氏:“是不是你把她气的?”
“没有没有!这和我可没关系!”杨氏摆着手,慌忙的辩解道,“是……是老爷子和老太太拌了两句嘴。”
“我爷和我奶本来好好的,因为啥拌的嘴?平常老两口子也不是没拌过嘴,什么时候闹到过这样?”
柳茉双眼紧盯着她,一句比一句犀利:“我奶平时从来不管外面的事,好好地,为啥突然要
让人去抓我娘过来?是不是你在里面撺掇的?”
柳茉义正言辞的指责道:“你只关心你的儿子,却不想想我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还把外面的事情跟她说?!我告诉你!我奶要是好了,柳杨柳柏的事情还能谈,要是好不了,他俩的破事我也不管了,你就等着你两个儿子充军流放吧!”
这是柳茉第一次在老宅发怒,一时间,屋里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不要说杨氏了,就连柳老爷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时辰,宝珠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
“方郎中这会儿确实抽不开身,听我说完老太太的情况之后,就熬了这个药,说先喝喝试试。”
她恭恭敬敬的把药碗端到柳茉面前:“二姑娘,我现在给老太太喂药?”
柳茉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药汤,心中暗笑,板着脸点了点头。
然而张氏却牙关紧咬,任凭宝珠怎么努力,也是一滴都没喂进去。
“这可怎么办啊?”宝珠一脸着急的道,“这可是好药,刚才李郎中嘱咐了,不能浪费,而且还得趁热喝才行,凉了只怕药性不好,就麻烦了……”
“那就只能硬灌了。”柳茉咬
牙接过药碗,转头对杨氏道,“大伯娘,你过来帮我把奶扶起来,千万别让她老人家乱动。”
杨氏满心想着讨好柳茉,闻言赶紧答应了一声,把张氏给扶了起来。
还无师自通的按住了她的手和脚。
柳茉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捏着鼻子,趁着她憋不住气张嘴的瞬间,一抬手,大半碗药汁就这么进了张氏的肚子!
其实这是他们来之前早就商量好的。
从柳茉出门开始,王氏就在家里熬药,熬的不是什么治傻病的,而是浓浓的黄连汁子加上一味叫“臭瘪子”的药材。
那味道又丑又苦,闻着就张不开嘴,更何况直接灌了大半碗下去?
果然,药汤刚倒入张氏的嘴里,张氏就开始挣扎了。只是杨氏为了讨好柳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按住她,根本就挣扎不开。
她想喊,但是鼻子和嘴巴都被堵住了,自然也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