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沈氏并不想把张氏和柳珠儿放在眼里。
她比较想掐死自己的婆婆和小姑子。
当然了,这也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
所以最红,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氏最后就这么拍板,捏着鼻子认下了这样的安排。
既然有了定论,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因为柳文升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柳松伤了腿,柳茉又没什么力气,所以最后,柳杨柳柏的行李还是柳老爷子带着这哥俩忙活了几趟才搬进来的。
当然了,这也是在他们把杨氏抬回自己房间之后——
总不能把狼狈成那样的亲娘扔在明显不待见她的张氏这儿不管不是?
至于柳文孝……亲爹和儿子们累成啥样,那和他没有关系。
毕竟他可是金贵的“举人老爷”。
举人老爷哪里能为这些又脏又累的事情操心?
这也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当然了,这些都不关柳茉的事儿。
虽然今天发生了不少事,但她阻止了大房哥俩“鹊巢鸠踞”,又借机教训了杨氏,最后还看了三房的热闹,也算是收获颇丰。
因此,从上房回三房的一路上,她都十分好心情的上扬着
嘴角。
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一旁的柳松也跟着觉得好笑。
“小丫头……以退为进这招玩的挺溜啊!你就不担心玩脱了,他俩真的住到咱们这儿来?”
仓房还藏着个大活人呢,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呢?
“住过来?那不可能!”
柳茉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大伯娘那人办事阴险,喜欢暗地里下手,这种人喜欢把别人也想的和她一样。所以,我越是表现的热情,她越是心里犯嘀咕,你信不信,要是我再多劝两句,她宁可让她俩儿子带着行李卷儿去租房子,也不敢让这哥俩在家待着?”
想到杨氏头顶大包、满身污秽的狼狈样子,柳松叹了口气,破天荒的开口抱怨道。
“大伯娘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明明挺温柔宽和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变成这幅样子。而且,在我的印象中,她虽然没有待咱们二房特别亲近,但也没像奶和三婶那样处处看不起二房。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可快拉倒吧!”
柳茉瞟了他一眼,眼中的鄙夷明显的都快写在脸上了。
“你除了有个功名之外,看人什么时候准过?
她之前确实没怎么针对过娘不假,但你以为她那是心地善良?她那是有奶和三婶冲在前面,把她想干的都干了,用不着自己亲自上场罢了!”
“你看现在,三婶不蹦跶了,奶也很难找咱们的茬,这一下子,不就把她凸显出来了吗?”
听她提到看人,柳松不由得心中赧然——
他之前确实糊涂,是非不分,让亲者痛仇者快来着。
只是对于柳茉的解释,他依然有想不通的地方:“说起来,我还真是想不明白。”
“奶看不上咱娘也就算了,三婶那人一贯的掐尖要强,这也能理解,可大伯娘她根本就和娘没啥冲突,为啥要死命的针对咱们二房呢?”
“那你说柳柏为啥要死命针对你呢?”
柳茉不答反问道:“你别这么看着我,长眼睛都能看出来,那个柳柏真是恨不得分分钟看着你去世。你们不是从小一起在书院念书的吗?他怎么恨你恨成这样啊?”
她突然凑近柳松,带着点八卦的小声道:“你还不会是抢了人家心上人了吧?”
“你、你胡说什么?”
柳松被柳茉吓得差点咬到了舌头。
他极力让自己不要显得狼狈,却依旧涨红着一张
俊脸,小声斥道:“什、什么心上人,这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该说的话吗?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怎么是好?”
眼看着柳茉笑而不语,只这么看着自己,柳松便明白,对方虽然看似在跟自己开玩笑,但实际上却也带着几分认真在里面。
便叹息着道:“都是一家子的堂兄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我从小读书比较顺利,经常被先生拿来和其他人比较,所以……所以……”
“所以他心有不甘,就恨上你了。”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柳茉便好心的帮他补全了后面的一句。
要是这样的话,倒也解释得通。
毕竟“别人家的孩子”这种东西,从古至今都是十分让人讨厌的存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于讨厌的人,普通人顶多就是远离而已,倒不至于去怨恨。
像柳柏这种心胸狭窄的主儿,嫉妒堂兄出色,自己又没本事超过人家,那剩下的可不就是赤.luo.luo的嫉恨了吗?
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