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彩屏想说的是,她觉得齐云峰满脑子都是柳茉那个村姑。
他整颗心都扑在那个村姑身上,整个人被迷得魂儿都要飞了!
可眼下被齐老夫人盯着,她就算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只能含蓄的说了一句“少爷对那个村姑不一样”。
齐老夫人活了这么大岁数,又是一家主母,什么样的小心思没见过?
彩屏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顿时恼怒的一拍桌子。
“放肆!”
她指着彩屏怒道:“你一个丫鬟,胡说八道什么?峰儿也是你能在背后随便编派的?”
“奴婢不敢!”
彩屏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喊冤:“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少爷可是把那个香包挂在帐子里,每晚闻着香气入睡,一天都少不得呢。”
“香包?”齐老夫人忍不住一愣,转头看向青玉,“什么香包?”
“回老夫人,就是上次少爷带在身上的那个。”
青玉见起齐老夫人忘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她也看出彩屏心存怨恨,有意挑拨,忍不住帮齐云峰分辨了一句:“之前少爷还说过,他偶尔失眠,闻着那味道倒也容易入睡些。这么想来,挂在帐子里倒也正
常。”
她这么一说,彩屏顿时沉下了脸,心中暗恨青玉跟她作对。
眼看着齐老夫人的脸色因为这解释缓和了不少,她咬咬牙,壮着胆子顶了一句:“那也用不着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不是吗?”
她这会儿也是豁出去了。
眼看着青玉想要替齐云峰开脱,干脆一咬牙,把心中憋了许久的委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也不用针对我,弄得好像我喜欢搬弄是非一样。我就是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回禀给老夫人罢了,我都是实话实说。”
“不过是一个香包而已。真能助眠的话,放在枕边,放在枕下,甚至选个盒子放在床头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挂在那个一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再说了,那荷包做工粗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少爷既然用的是里面的香丸,随便换个什么香包不成?非要把那么个粗糙的破烂玩意当宝贝似的挂起来,我提了几次帮他换个新的都不同意?”
说起这事儿,彩屏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从小到大,她给少爷送了不知道多少香包,全被他以不喜香气为理由给拒绝了。
偏偏那个村姑给的香包,他就像个宝贝似的天天挂在帐子里。
她见那香包做工不好,暗示
了几次说要给他重做,都被他给拒绝了。
说还是原来的看的习惯,挂着挺好,不用她费心。
就那个不知道什么破布做的丑东西,也叫挺好?
还挂在云萝织锦做的帐子里面……它也配!
眼看着彩屏满腹怨气直直冲着自己来了,青玉顿时不敢再开口。
她不过是个刚被提起来不久的大丫鬟而已,彩屏的祖母确实跟了齐老夫人一辈子,在她面前十分得脸的老人。
这个彩屏……她得罪不起。
齐老夫人没把两个丫鬟的暗中较劲儿当回事儿。
她虽然不喜彩屏的伶牙俐齿,却也觉得孙子的行为有些反常,于是便打消了把彩屏从齐云峰那儿要回来的念头。
落梅居的那群小厮终究还是向着峰儿,有彩屏这个耳目,总比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行了!都少说两句!头都被你们吵疼了!”
齐老夫人作势揉着额头,对彩屏道:“好丫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你放心,回头我一定跟峰儿说,让他好好对待你。你刚挨了打,回去好好养着去吧,没什么事儿的话,这两天就不用过来给我请安了。”
彩屏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老夫人帮她撑腰。
现在得了这话,顿时觉得心
里的闷气散了不少,赶紧磕了个头,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齐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摇摇头,心里叹了一句“到底是个丫头,就是眼皮子浅”。
之后转头吩咐青玉:“你去看看少爷的针灸完了没有,完了的话,就把人给我叫回来!”
不听她的嘱咐和周怀南来往也就算了,居然还学人买了个铺子养起女人来了。
她今天要好好问问自己这个孙子,到底被那个狐狸精灌了多少迷魂汤。
竟然连金屋藏娇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齐云峰哪里知道自己不过出去半天,一顶名为“金屋藏骄”的大帽子就这么砸到了头上?
齐家下人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刚刚结束针灸。
得知是齐老夫人有急事找他,齐云峰没敢多耽搁。
只来得及将还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