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茉从一开始,就有着想要分家的想法,可她心里很清楚,古代不比现代,二房想要独立,缺个能顶门立户的成年男子!
这个柳松,虽然之前糊涂了些,可这段日子她冷眼看着,这人人品不坏!
倒是可以想办法争取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心里琢磨着这些念头的同时,柳茉面露难色的看着柳松道:“你让我怎么说呢?”
柳松闻言一愣:“该是什么就怎么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你这话说的到是轻巧。”柳茉叹了口气,“你从小是爷奶带大的,这会儿问我,娘会不会因为送你看病挨骂,你让我说‘是’好,还是说‘不是’好呢?”
她看着被自己的一句话说的愣住的柳松,道。
“我如果说是,是在挑拨你和奶之间的关系,可我若说不是,以咱奶的性格,你觉得可能吗?”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那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何必又要拿出来问呢?
柳松被柳茉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随即心中有些安然——
是了,之前自己前途无量,奶她常说将来要借自己的光,做老封君,做诰命。
那时候她对自己不用说,自然是处处照顾。
但现在,自己不过是个瘸
了腿、破了相的废人,再也没法实现她老人家的愿望。
又有什么资格“搞特殊”呢?
被从上房挪出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而且不说奶,就连爷的态度不是也表现的很明显了吗?
拿着三丫头被退婚的银子,去给大伯买卷子,自己看病则是一文钱都不肯拿出来,甚至茉儿要钱的时候,还纵容奶骂她。
这不是也摆明了放弃自己了吗?
而自己明知道奶的性格,“她”在坚持送自己来县里看病过之后,留在家里一定是会挨骂的。
这会儿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不肯承认,卑鄙的想要从柳茉这里得到安慰罢了。
柳松越想心里越难受,他低着头沉默了半响,才轻轻开口道:“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
柳茉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柳松虽然这些年做的不对,但毕竟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再加上从小被张氏洗脑,思想上难免有些偏差。
这么一想,倒也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苛责他。
怎么想着,她便开口劝道:“过去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其实也不用担心娘,反正这些年她被奶骂习惯了,也不
差这一次两次。”
等以后分家另过就好了。
柳松:“……”
所以妹妹你这是在安慰我是吗?是吗?
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感觉到被安慰?
柳茉丝毫没有感受到柳松的纠结,她见对方没有说话,便抛出了萦绕在心中已久的问题:“大哥,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但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松听得嘴角直抽抽:这是我妹子吗?这文绉绉的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有种在和书院里的同学说话的错觉?
虽然心里有些谜,但柳松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而是直接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自家兄妹,没什么该不该说的。”
“那我就说了。”
得到了许可,柳茉也不矫情,直接道,“大哥,你别介意,我只是觉得,你这次受伤,有些古怪。”
说到这里,她看着柳松的表情,试探着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和我仔细说说?”
柳松闻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柳茉说这话,几乎是在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撒盐了。
柳茉见状,心里也明白自己逼“受害者”去回忆被害过程有些残忍,所以便道:“如果你不想
说的话,就当我没问,你不用……”
“没事的!”
柳松笑了笑,道:“其实那天的事情,我心里也有些疑虑。”
正好借这个机会,同她说一说。
就算她帮不上什么忙,好歹也能有个人一吐为快。
这么一想,柳松竟然真的同柳茉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件事情,我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奇怪……”
因为临近秋闱,书院最近的课业很重,他也是每天都埋头于书本,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
受伤的那天,他一大清早便起来,在房间里边温书,然后林柏便找了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柳茉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林柏是大房林文孝的儿子,排行老/二,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叫林杨。
两个人和林松一样,都在县里的书院念书。
弄清了林柏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