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他忍住笑意给席言往上提了提毛毯,唇角微微向上勾着:“可没有会说话的小婴儿。”
“……”行,他不说了。
江宸安慰他,“别丧气,养养就好了。”
接着又恢复工作状态,给席临舟汇报工作。
席言听着两人一言一句地说着,专业术语很快就昏昏入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病房了。
病房里,薛洋一个人坐在旁边,紧闭着嘴打着游戏,非常进入状态。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他立马机警性极高的看了过来,放下手机,“你醒啦,要吃点什么吗?”
窗外的天色已经接近于晚上七八点钟的昏暗,席言还是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扫视一眼除了薛洋以外空空荡荡的屋子,皱眉:“我叔叔呢?”
薛洋倒了杯水过来,一边扶着他坐起来,一边解释:“你叔叔临时有事回去了,走的很急,见你睡得很沉就没有喊你,让我好好照顾你。”
席言握着水杯,点点头,确实挺急的,下午还说他明天才回去呢。
薛洋眼神朝向门外,“门口给你留了两个壮汉保镖,在那守着的呢。”他啧啧地摇头:“话说你们富家子弟的排场可真大呀。”
席言慢条斯理地喝水,并不发表意见。
例行吃过药做了检查,便又混混沉沉地睡了了过去。
薛洋给他买的饭说是没胃口也一口未碰。站在床前看着他沉静无害的睡颜,薛洋越来越觉得是不是要重新给他做一个检查?是不是撞坏哪儿了没检查到?怎么饭也不吃光想着睡觉,这是要成仙?
*
第二天,天气泛着凉,早晨空气里夹杂着雨水,开始走向秋季。
薛洋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一位气质独特的冷清美人,她站在电梯一角,双臂环胸,半阖着眼,冷冷倦倦,透着一股不可攀染的疏离感。
因为存在感太强,他忍不住瞄了好几眼。
电梯开了,他提着餐出了电梯,美人姐姐也是跟他同一个楼层,他走在他后面,控制不住眼神的看她,真好看啊,背影都那么好看,摇曳身姿。
直到她推开一间病房的门,虽然才猛地停住脚步,看了看门牌号,再看了看门口两个目不斜视肌肉饱满的冷漠保镖。
她走错了?还是他走错了?
这不是席言的房间吗?
保镖是摆设吗?
“你们?刚刚进去的是谁?”他失声惊诧道。
保镖脸都没转一下,眼尾扫了他一眼,机器人似的一板一眼:“闻特助,老板助理。”
原来是认识的啊,薛洋点点头,一股莫名的兴奋从内心升起,看来有机会多见面哦。
他推开门,“席言,快起来吃……”视线定在女人身上,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哎!请问你是?”
薛洋停在门口,望过去。
内心紧张,不知道他演技是否太过拙劣。
女子站在席言床前,听到动静,收回了抚在席言脸上的手,见床上的人并没有被吵醒,依旧闭着眼安稳沉睡,才缓缓回首,丹唇黛眉,肤白胜雪,面容姣好,一双眼睛泛着冷,生出几分高贵冷艳感。
仅是一瞬,就收回了视线,对他毫无兴趣。抬步走到靠窗一边的沙发坐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一边语声清淡地道:“把餐放下吧,等他醒来再吃。”
说话间没有给他半分眼神。
真是高冷啊。
他走过去,听话地把餐放在小圆桌上面,“好的。”
看着她冷淡的样子,心又不死心,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走近套近乎,满脸堆笑:“美女姐姐,你好,我是薛洋,席言的好朋友,请问你怎么称呼?”
“闻徽。”
“真是……”好名字。
马屁没有拍到一半就被制止了,闻徽缓缓抬手,一根青葱玉指比在唇间,示意他安静闭麦。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自生而来的威仪,让人不敢抗击。
薛洋再次听话地点点头,坐了片刻,觉得如坐针毡。房间里安静无声,饶是美女姐姐再好看,也顶不住一个喜动的人想自由。
沉默地看了一眼床上安稳沉睡的人,叹气,这大少爷怎么房间里待了两个人还能睡得这么沉。他想把席言叫起来摇着他的肩膀大喊,他怎么睡得着的?
然而现实就是,他特别小声地对闻徽道,“姐姐,你在这里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闻徽微微点头,仿佛皇后娘娘一般,允了一个奴才的告退。
席言的确嗜睡,这一觉他又睡到第二天。
醒来的时候,他沉默安静地望着天花板,对每天醒来在医院的事实有些难以适应。
良久后,他又望向窗外,好像在落雨,天空蒙了层灰色的暗釉。
等等,他缓缓地转过脑袋,近乎审视般的注视某一处,像是在辨别他是否还沉溺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