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入了一个怀里,清冽的气息扑来。他有些无助地紧抱着她,冷淡忽视他,令他的心脏剧痛,几乎窒息。
“放手。”
“姐姐……”
他的脸埋进她颈间,隐隐压抑着委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抱着她,一声一声地叫她姐姐。
她沉着脸,去掰他的手,语气是漠然的,“席言,非要这么死皮赖脸的,我就叫保安来处理了。”
他眼里慢慢涌起潮湿的雾水,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门在他眼前砰地一声关上了。
无情而决绝。
他眼睫湿润,怔怔地看着那道禁闭的门,胸腔里翻涌起一股浓郁的痛感,如针扎满了他的心口,既酸涩又胀痛。
这一晚,闻徽失眠了。
她竟不知,席言的回来,能轻而易举地动摇了她平静的心湖。
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比分别的时间短得多;明明她只是因为少年的年轻皮囊而起了几分兴趣;明明她当初拉黑他的时候没有半分不舍……
她烦躁地望着天花板,不要再想了。
她告诫自己。
闻徽,不要为他装可怜的样子心软……
*
竖日,清晨,雨后初晴。
闻徽打开门的时候,脚步一顿,提着包的手紧了紧。门口,少年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沉睡着,脑袋微微偏在一旁,眼睛被额前的头发遮盖,只能看到他肤白如玉的半张脸。
他竟没有走,就这样睡了一夜……
廊道孤灯如星点暗淡。
少年孤身脆弱且苍寂。
她轻声关上门,这点声音在寂静的廊道足以唤醒沉睡的少年。
少年缓缓转醒,惺忪的眼地转过视线,眼尾泛着红,用一双承载着哀伤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她:“姐姐。”
她冷着脸转过身要离去。
他惯会装可怜。
他不是一无所有无处可去,他受虐般地守在自己门口只是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要慢慢瓦解她建立起来如铜墙铁壁般的心里防线。
这样的行为明明既愚蠢又令人厌烦。
她隐忍着泛滥的坏情绪,走了很大一段距离,直到少年在背后出声。
“闻徽。”
嗓音里压抑着颤栗,似一头受伤的小兽。
她停下脚步,没有转身,有些后悔当初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招惹了他。精致漂亮的眼睛看着远处,有些凉寂的语气:“给你叔叔打电话,回他那里,希望我下班回来之后,你已经离开。”
说罢,便离开了。
席言则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僵直着身体,心一直往下坠,直到她进了电梯,完全不见。
这一年,他为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失去她了。
她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
这一天,闻徽在工作中有些心不在焉,几次走神。
午间用餐时,她试探性地问江宸,“这两天席总有没有让你去接谁?”
江宸想了想,“没有,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
整天下来,席临舟也未曾提起过席言半句。
看来席言这次回来瞒着所有人。
夜晚,她回家,踏出电梯,远远望去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确实如幻觉。
一股难言的情绪漂浮在心间。稳定情绪后,她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回家。
睡不着的夜晚,她铺了一块垫子在阳台做瑜伽,休生养息,也为静心。
只因她的脑海里,因着席言的出现,在一遍一遍回想过往,初见的惊艳,廖廖几次的接触,他受伤离开的背影。
那无年他回国来找她,正处于她事业上的低谷期,一个职场栽赃陷害,差点害得她身败名裂。
她为拿到证据寝食难安,无力处理多余的感情,匆匆赶走了他。
后来,她确信,她的决定是对的。
她这样的性子,是一切矛盾的源点,如果之后遇见什么问题,他还是会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无视和驱逐。
两个本就不适合的人,为了那么一点浅淡的喜欢非要绑在一起的话未免太牵强。
她泄气般地躺在瑜伽垫上,心间滋生烦躁,做什么瑜伽,越做越烦。
她闭眼平复,耳边响起手机铃声。
赤脚回道客厅,来电人是穆秋,她为之不多的好友,也是江宸的太太。
两人相识于江宸的婚礼,两个不熟的女人,一个新娘,一个伴娘。从那之后,建立友谊。
电话那边是充满欢欣的语气:“闻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朋友太开心,自己也不能太过漠然,她放缓了语气,配合着她道:“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