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半夜。
在一条缝的带领下,墨非找到了老太婆住的单元。
‘这地方八楼就是了’
一条缝蹲在地上甩尾巴:‘你是想弄死她吗’
“我们要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墨非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带上一双一次性橡胶手套,又给鞋子结结实实地包上一层干净的黑布,“就是给她一点小小的封建迷信的震撼而已。”
老太婆敢坏他房门风水,他就让她家闹鬼,很公平。
‘你要是弄死了她说不定还是为民除害,那老虔婆人缘可不好’
墨非稀奇地看它:“你才来多久啊,连这个都打听出来了。”
一条缝抬头看他,碧绿的猫眼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不用打听,白天在附近逛一圈能听见八个人骂她’
“真行。”
墨非说完,目测了一下楼距,抓住一楼窗台就开始攀爬。
‘遵纪守法,还非法入侵’
一条缝对墨非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嗤之以鼻。
墨非可不管猫的意见,动作迅捷轻巧无声地顺着各家各户的窗台水管还有空调外机一路顺利的攀爬到了八楼。
这个高度的住户要是家里没有小孩或者宠物,一般都不会安装防盗窗,小偷也不会冒险爬到八楼来。
一不留神摔死可亏了。
墨非试着推了一下客厅的玻璃窗,不出意料的从里面锁住了。
他也不气馁,准备找找主卧的窗户,来一出夜半鬼嚎。
连着嚎上半个月,在窗户外面鬼画符,再让一条缝送点死老鼠死虫子上门,就不信这老太婆还有精力折腾。
还没有等他动身离开,玻璃窗忽然动了一下。
墨非蹲在窗台上,歪头看向玻璃窗,猝不及防和一双干净又缩瑟的眼睛对上了。
当时双方都很紧张。
墨非觉得自己还是草率了,这屋子里除了老太婆居然还有其他人,伤及无辜可不是他的本意。
屋里的女孩子把窗户推开了一些,露出一张消瘦的脸。
她眼带期冀地看着墨非,小声问道:“你是月亮神仙吗?是来带小文和妈妈走的吗?”
墨非看着小姑娘干瘦得完全不像是小孩该有体型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老太婆这个德行,她儿子又是个混混,调戏女顾客还吃饭不给钱,就这鸟样还有老婆女儿?
看小姑娘这样很明显他爹在家也没干啥人事,这不是纯造孽吗。
墨非神情紧绷,发现小文紧张起来时才放缓了表情,用最轻缓的声音回答她:“你能帮我开窗吗?不要惊动其他人。”
墨非看小文略带兴奋的样子,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小秘密。”
小文捂着嘴巴用力点头,慢慢地把窗户推开。
墨非从窗户跳进客厅中,环视了一圈。
这个家被收拾得很整洁干净,但几乎没什么平常人家的生活气息。
看着身边仰头望自己的小文,墨非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来一颗巧克力。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戏服,一件崭新的黑色长风衣,巧克力还是化妆师怕他饿死当场塞给他的。
幸好被那狗熏得忘记吃了。
墨非把巧克力递给小文。
小文双手接过,小小声地问:“这个是仙丹吗?吃了能上月亮的那种?”
墨非不知道说啥比较好,蹲下来正想叮嘱小文回房间把这件事情忘掉时,就发现小文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小声招呼:“妈妈,月亮神仙——”
墨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位年轻神情憔悴的女人站在客厅拐角处。
她的表情麻木,但是看向小文时眼里还是有微光闪动。
墨非僵在当场。
他真不是做坏事的料啊,大半夜的就想装鬼吓唬一下老太婆直接撞上人家家人了?
女人没有开口,只是朝着小文招了招手。
小文看了看墨非,慢慢走到女人身边。
女人拉住小文,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着一个房间的门,用口型说了两个字:那里。
说完,她拉着小文消失在客厅之中,关门声轻到几乎听不见。
墨非:……
这就是孟子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吗?
难怪古代的人造反都讲究一个民心所向,这感觉倍儿爽。
墨非静悄悄地走到女人指的房间门口,轻轻拧动把手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很大,显然是主卧,床头还挂着天眼哥和年轻女人的结婚照。
只不过现在一米八的大床上睡了个老太婆,真正的主人一个进局子了,另一个估计和女儿睡次卧去了。
墨非看了一眼房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