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来电话,说晚上吃饭。
唐曼过去了,宁大兴在小河沿的酒馆,等着唐曼。
过去,喝酒,宁大兴说,就是想学学妆,这一辈子,在国外丧妆二十年,本以为自己是世界最好的丧妆人,可是衣小蕊的妆,让他彻底的崩溃了。
自己努力了一生的丧妆,败在了一个二十多岁师的手里,他想不明白。
“中国的丧妆文化,也是世界的,世界的丧妆也在中国。”
“现在我承认,以前我不承认,在天津场,我也是大妆师,就顾北北的妆,我都不看在眼里,顾北北名声是在外,但是在天津场,他得叫我一声师父。”
“这个我到是不清楚。”
“我天津场,很低调,顾北北的很多妆,也是跟我学的,但是我们是朋友,我一直就觉得国外的妆好,后来我离开了,所以没有人知道我。”
“原来是这样,您到这个年纪了,也享受的时候了,没有必要了。”
“我不甘心,在中国的丧史上,要有我的一笔,不然我这一生的努力,没有一点声息。”
“人死不过就一妆罢了。”
“不,我觉得在妆史上,应该有我的一份儿。”
“这就是后人的事情了。”
“不,天津已经在撰写丧妆,叫丧典,三本,而我并不在典里,因为我离开得太久,没有人承认。”
“是这样,其实,就是一本书罢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这么想。”
“那您的意思是?”
“我认了,我想让你教我一妆,我去天津场,上一当,也给自己留着老脸,我回来了,最终还是在回家,我要在这儿,终老。”
“我觉得不太妥当,因为你二十年,都有为国外的人做贡献。”
唐曼是真不给面子。
宁大兴愣住了。
“你……”
“其里卫先生,我是爱莫能助。”
唐曼说完看着宁大兴。
“你,你……”
宁大兴手都哆嗦了。
唐曼知道,说什么她左右不了什么,对于天津场的编典,唐曼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宁大兴并不这么想。
唐曼也是实话实说,你在国外我侍丧二十年,为别人工作,老年你回来了,还要什么名誉,在唐曼眼里,就是无耻的。
宁大兴站起来,把洒杯都摔了,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