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青月见了她,忙迎上去,焦急道,“姑娘这是去哪了?方才不见你,连太子都叫了人去找呢。”
江晚茵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无事,早上吃的多了,出去转了转消食。”
“姑娘可真会挑时候,”青月不疑有他,替她整了整微乱的鬓发,压低了嗓音说,“姑娘快些进去吧,太子殿下还在里面等着呢。”
江晚茵微微点头,素手掀开帘子进了帐里。
这会儿东西已然收得差不多了,营帐内的玄衣青年正负手而立,目光沉沉地看着一幅还没拿下来的挂图,看着像是大梁及周边
诸国的地图。
他身形颀长,眉目清淡,闻声侧眸睨她一眼,淡淡问,“去哪了?”
江晚茵有一瞬间的心虚,可转瞬又理直气壮起来,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又不是背着他要去做些坏事,左右是自己母亲留下的东西,也万用不着事事与他汇报。
想清这层,她目光又清明起来,勾唇对上他的目光,眉眼盈盈,“我不放心那底下的毒窟,又在西南路上转了转,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萧明述知道她十分在意那毒窟中的东西,但又只身一人行动,实在不算明智,闻言微微蹙眉,沉
声道,“孤已命影三加了人手轮番守着那处,你若还想亲自去拿那些劳什子东西,便听话些,莫让孤忧心。”
江晚茵轻松混了过去,唇边噙着笑,煞有其事地举起三根指头,作势要对天发誓:“是,必然事事都听殿下安排,若我不听话,那就天打五雷……”
“胡闹。”
她话方说道一半,便见萧明述额角青筋微跳,眉宇之间的沟壑蹙的更紧了几分,侧身捏住她的下巴,俯身下来,将她剩余的“誓言”尽数堵回嘴中。
——
阔别多日,江晚茵终于回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东宫软
榻上,看着宽敞的房屋,感受着身下的软垫靠枕,她舒舒服服地舒了口气。
草原虽辽阔广袤,但若让她真的日日生活在那儿,还真是有几分不适应。
她得了太子承诺可以出宫回府,本想着回京路上便直接转道去永安侯府,可话到了唇边见太子目光暗沉,面色不善,还是轻咳了一声,决意回东宫收拾收拾东西,缓上一日再说。
萧明述一回宫中,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口茶也未喝,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御书房,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让锦衣卫直接抄了孟府的家。
江晚茵是到了傍
晚才得了消息,听青月说完后吓了一跳,手中的杯盏都没端稳,整个翻倒在矮几上。
“姑娘,烫着了没?”
青月一惊,忙拿了绢帕上前帮她擦去热水,江晚茵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里都是那日她去孟府时,孟晴那句掷地有声的【我们相信殿下。】
她抓住青月的手,急声问,“你说什么?殿下派人抄了孟府?”
青月只得点头,“是,听说抄的干干净净,这会儿人都被捉到御书房受审呢!”
她话音方落,下一刻,江晚茵便起身,疾步出了寝殿,“他怎能如此?我这便找他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