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打吗?”
“天呐!要在这儿打吗?”
“这以后要让柯齐舞怎么做人啊?”
“真想好好做人就不会做这种蠢事了。”
“她这下丢人可丢的全皇城皆知了,呵呵呵。”
“……”
台下的一众官家女子小声议论,看向柯齐舞的眼神染上一丝幸灾乐祸,不过还是有头脑清醒的人不参与其中。
“你们还管她做甚?柯家的女儿都赐了杖刑,你们还没明白皇上的意思吗?”
“你是说……皇上他生气了?”
“真的假的,我看不像吧……”
“说你傻你还真是当仁不让,呵,想笑就笑吧,一会儿就轮到你了,看你还笑不笑地出。”
“……”
小太监的尸体就被这么潦草地抬进来又抬出去,除了初始时留下满堂的惊骇,现在什么都不剩下,也没有人会记得。
保和殿的中央被清空,柯齐舞一个人趴在长凳上,被迫接受所有人的注视,这种耻辱的感觉,让她对接下来的杖刑的恐惧都冲淡了一些。
“太子殿下……”即使到了这步田地,在眸子对上秦玉书的那一瞬间,还是对眼前的男子抱有一丝期许,期待他能在最后关头为自己求情,无论在皇上那儿求不求得来这份儿情,她都无憾。
可下一秒,秦玉书别开视线,神情冷漠,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眼前的女人有过半分同情和怜悯。
同时伤害了他最想保护的两个女子,他没有继续追究,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了,一切不过是她的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嘭——
一板子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柯齐舞肤如凝脂的身体上,发出骇人的声音,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抖。
“啊!!!”
柯齐舞的眼泪随着喉咙间发出的一声凄厉惨叫汩汩涌出,她错了,只一板子,就将她的高傲,她的羞耻心打得支离破碎。
此时谁还顾得上男人的情?谁还顾得上体面与否?她只想求饶,她只想逃跑,或者干脆就这么死去,也不要再受杖刑之痛。
两个被分配出来行刑的侍卫互看了一眼,他们打过的奴婢太监数不胜数,可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是头一回儿。
这……他们落板子还是颇有些讲究,可以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内里子一点儿也伤不着,养个把月就能活蹦乱跳了,也可以打得外面看不出几分血气,却伤及根骨,再想要站起来……就得看天了。
开打之前,两人眼神交汇,无声地交流一番,可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要他们如何是好?
于是求救似地看向李福德。
李福德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了,到底是懂得几分皇帝的心思,悄悄与他们摆了摆手,意思是随他们去,怎样都好,怎样都行,皇帝不会过问细究。
难题依旧是丢给了他们。
可说到底,板子底下的人终究不是没有身份的阿猫阿狗,这可是太尉府上的嫡女啊。
拔了毛的金凤凰也是金窝窝里滚出来的,他们若是真的将人给打出了个好歹来,恐怕来日太尉大人算起总账,他们也得跟着遭难。
罢了!还是轻拿轻放吧,二十板子落下,虽然面上难看了些,总不至于真的再也走不了路,成了废人一个。
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刑罚!柯齐舞死死捏紧拳头,冷汗如瀑。
众人瞧见她的衣衫底下渗出了星星点点的红,吓得都有些不忍直视,将唇亡齿寒的道理在这一刻体会得透彻深刻,皇权,是最不容冒犯的,不然哪管她们往日有多么风光无限,一旦越过那一条界限,都得成为板下的一坨烂肉。
边月也轻轻闭上眼睛,她没忘记,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制度,上位者若是想,只需要稍稍碰下嘴皮子,你就得脱层皮,哪管你如何挣扎。
秦玉嫣听见柯齐舞的惨叫,心下一抖,似乎也没想到这两个侍卫居然敢下这么狠的手,但随即就抹除了这份心软,哼,打得好!谁让这小贱蹄子不老实做人,非得做咬人的狗。
“皇上,齐舞知……知道错了,求皇上饶命啊……”
嘭——
柯齐舞的话音还没落,板子的就先落了下来,打得她眼前闪过一瞬黑云,求饶的话被痛呼替代,渗出血的肿胀皮肤宛如刀割,更要命的是,她清楚地知道,这才是第二板子,接下来等着她的还有整整十八下。
不要……她不要了……
“太子殿下!救我!”她惊恐地伸出一只手,“救我啊!!!求您!”
殿前被人挤满了,可笑,除了太子,她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求救之人……
嘭——
嘭——
一板子接着一板子交替着,在安静的大殿上显得异常清晰刺耳,打得人心颤动,听得人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