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闻言,走上前几步,缩着的脖子慢慢放松下来,疑惑地看向边月。
办事?难道跟这纸上画的东西有关?会是什么?
“阿珩?”边月感受手背上的温度,微微怔愣,随即笑了笑,摊开自己的作品,炫耀似的晃了晃,“如何?是不是十分相似?”
霜花的每一个分叉,都被描绘出来了,为了更贴合花给人的印象,她甚至添了几笔弯曲的曲线,表示花香阵阵。
神形俱备,完美。
麦冬悄悄抬眼看秦之珩,表示十分同情。
可谁知下一秒就看见王爷居然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无半点敷衍地道出了一个她就算猜一晚上也不可能猜出来的答案。
“是花。”
边月听着,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雀跃地道,“没错!”她忽地转头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麦冬,吐了吐舌头,“笨蛋麦冬!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麦冬欲哭无泪,王爷啊,您可给奴婢留点活路吧,主子俩是不是作弊了!
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纸上之物有哪一点与娇艳的花有相似之处了,恐怕随便喊来一个三岁稚童,都能比王妃娘娘画工卓越。
她想到这,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对王妃娘娘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
秦之珩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张卷起来的小纸团,递到边月手边,“你看看这个。”
“什么?”
边月接过纸团,细细一卷,只有小拇指长短,她慢慢将它展开,眼睛亮了亮,“一模一样,阿珩,这是你画的吗?”
她抬起头,看着秦之珩的眼睛。
“提笔匆忙,全凭借着印象所作,你检查看看可有不同之处。”秦之珩嘴角弯起。
霜花乃是边月在实验室日夜观察数年的植株,只需一眼,她就可以认出来,只是没想到秦之珩的眼力如此厉害!匆匆一瞥,居然就可以描绘出来。
她看了看自己刚才所作,又看了看秦之珩带来的,虽然十分不想承认,但他似乎真的帮上了大忙。
麦冬也大着胆子好奇凑近,惊奇地眨了眨眼,“这……这花好生眼熟啊。”
她又仔细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张大嘴巴,“哦!奴婢想起来了,这是昨儿那个苍国人身上戴的!”
麦冬脱口而出,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惊恐地看了看秦之珩,又看向边月,将做错事写在脸上。
然而无人在意她的话。
等等!
苍国人,王爷……
这么说王爷都知道了?!
边月将纸团放在桌上,摊平,握着毛笔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
‘苍国寻花,七日速回。’
她将纸团捏起来小心吹了几口气,又快速卷好,递给麦冬,“明日你回一趟丞相府,丞相府中应当有跟宁麾大将军往来的信鸽,速速将这信送到他手上。”
她那位大将军便宜爹常年在边塞打仗,与苍国人多少会有些往来,林寒所说的话宁可信其有,只有七天时间,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的方式。
边月转头看向秦之珩,嘴角微扬,他今日才从濯棉口中得知了重要信息,居然还将思索了她的事情,并且和她想的一样,送来了这张画。
“阿珩与我果真心有灵犀。”
话音刚落,她瞧见秦之珩的耳尖又悄悄染上红晕,忍不住轻笑。
麦冬怔怔地接过来,脑中还没将刚才的内容消化完,不过她只需要完成好王妃娘娘交代的事情就好,于是郑重地点头,“奴婢知晓了,奴婢明日一早便去。”
她说完,抬头瞧见两位主子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同于刚才,登时,她只感觉脸上一片滚烫,连忙屈膝行礼,“王爷,王妃娘娘,奴婢先行告退。”
麦冬后退几步,脚步慌乱,转身一头撞上木门。
嘭——
霎时间,她两眼一黑,但脚下不敢停,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边月还没来得及问问她有没有事,嘴巴微张,只来得及抬起手臂,身体向前倾斜带起一阵风。
桌上轻飘飘的纸张被扬起的微风吹落。
秦之珩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将这幅出自边月之手的‘画作’收入袖中。
边月丝毫没有察觉,回头笑道,“她跑那么快做什么?”
秦之珩眼神移向别处,道,“夜色渐深,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路远,要辛苦你了。”
他眸色沉沉,等了半晌,也没见身前的人开口,不禁垂下视线,却一眼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瞳,微波荡漾。
“边月,你……”
他的腰忽地被一双胳膊环抱,胸口被她圆圆的小下巴抵住,痒痒的,一时之间,他胸口如擂鼓,不能再响了,要被……发现了。
边月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胸口,把脸贴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