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乐也搭上李游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小游鱼一直都很害羞啊,追姑娘追了三年都还会脸红,哈哈哈。”
李游一听这话,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结结巴巴地反驳,“你……福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我才没有……”
福乐看了看阿遮,挤眉弄眼地道,学着李游磕巴,“哎哟呵,不,不要胡说八道,我,我才没有,哈哈哈,没有什么?没有害羞?还是没有喜欢人家姑娘三年?嗯?”
阿遮避开视线,目光却有意无意划过小水的脸,沉默不语。
小水替李游解围,道,“好了你们两个,再说下去,给小王妃烤的小乳猪都凉了。”
边月笑看他们玩乐,看着看着,嘴角的弧度却落了下来,这群人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依旧爽朗,但是一个个面色惨白,有些人稍稍走近,伤口处甚至还能嗅到血腥,特别是阿遮这姑娘,一看就是特别会隐忍的性格,每动一下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嘴上什么都不说,还能坐在这里扬着笑脸。
也是,从行刑场被解救出来不过才数日,他们伤得多重自己是看到了的,这几日他们一直躲在这荒无人烟的丛林之中,既不能频繁送进来好的药材,也没有好的郎中给他们治伤……
想到这,边月不由担忧地皱起眉心,知道他们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自己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致,面上继续维持着笑意。
她拿起桌上的碗筷,里面的猪肉已经凉透了,油脂的色泽没有一开始那么诱人,不过不影响她的食欲,正准备将食物喂进口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怎么不出来?”
“……”
她话一出口,场面一度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阿遮率先打破了平静,解释道,“刚才我们有提到,小王妃您应该是没注意。”
边月张了张口,仔细地回忆。
福乐垮了脸,握紧手心,“他们伤得太重了,虽然王爷带来的侍卫说他们没有性命之忧,可连续高烧不退,就算最后能醒过来,人也会烧坏的。”
阿遮垂下眼睑,道,“此刻能在这儿的还算好了,我们很知足,还有一些伙伴……他们只能永远地留在这座皇城,再也走不了了。”
边月夹起的肉片怎么也送不到嘴里去,早该想到的,那样惨烈的战况,怎么可能没有伤亡。
福乐咬着后槽牙,“戴娇这个坏丫头,从小到大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这几天一直躺在里头,就那么躺着,无论说什么过分的话都没动静,安静得……安静得都让人害怕了,不如起来揍我一顿来的痛快。”
李游放在双腿上的手渐渐握紧,骨节发白,神色不复以往纯真无邪,覆盖上了满满的自弃自卑,看着让人心疼,却什么也不能说,任何言语,都给不了他安慰。
边月看着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人群此刻都沉默下来,这些无论是叫得出名字的,还是叫不出名字的,脸上都无一例外出现了沉痛之色。
小水摆了摆手,“亥!咱们是请小王妃来吃大餐的,都说这些干什么?”
阿遮眨巴着眼睛,道,“福乐,你过来,不就是没让你偷吃嘛,我现在喂你。”
福乐两只吊在胸前的残手不停后撤,一脸嫌弃地道,“我堂堂大老爷们儿,才不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喂食,你要是这么好心,不如去喂小游鱼吧。”
被提及的李游再次涨红了脸,“不!我也不要!”
“哟!还学会口是心非了啊!”福乐调侃道,“实际上嘴巴早就想伸过去了吧!哈哈哈哈。”
“福乐!”李游恨不能此刻站起来追着他暴打一圈。
人群很快又被愉悦的气氛感染,嬉笑着各自打趣。
“带我去看看吧。”边月对着濯棉道。
吵闹声戛然而止,大家强撑着道笑意僵在脸上。
“带我去看看里面的人。”边月再次开口。
濯棉在惊古寺中虽然没有露过面,但是听说了边月做的一些事,包括她不仅救回了命悬一线的贵人,也包括她与年梦华这个从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女人日夜畅聊。
濯棉必须承认,她一开始就动过请边月来狩猎场救人的念头,可他们已经麻烦了边家人太多太多,很难再开口,况且……医术再高明又怎么样,没有药,空有药方,也无济于事。
阿遮和福乐他们不明所以,看了看濯棉,又看了看边月。
边月以为她不信任自己的医术,站起身,道,“我不是个四处散发无用爱心关怀的人,看看,不只是看看,带我去,或许我真有办法。”
闻言,濯棉不再推辞,爽快地拱手,随即朝前带路,“请跟我来。”
边月微微吸气,正准备起身跟上去,却被秦之珩拉住。
“怎么了?”边月问,“旁人不知道就算了,你也不信我可以吗?就算不能保证他们恢复到原本的状态,也不会比现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