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笑得喘不上来气,看楚寒霖的表情不对劲,这才有了几分收敛,道,“苍国奴隶,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但是别把人都想成只会觊觎皮囊的烂人,起码我不是。”
她说得认真,楚霖寒却半个字都不相信,“高台之上,夫人替我松绑时的眼神和姿态,我可是半点没落地尽收眼底,你若不是,恐怕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凡,夫,俗,女了吧。”他一字一顿。
她当时看着他袒露的胸膛,那副神情他记得很清楚,像是活脱脱要把他的胸口盯出一个洞来。
楚霖寒嫌恶地继续道,“还有,我并非苍国的奴隶,不要再让这四个字从你嘴里传入我的耳中,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地切身感受什么叫真正的奴隶。”
他的眼神有着一种天生的上位者审视众生的高傲冷漠,说出来的话是一种理所应当,且不容任何人反驳的自大狂妄。
边月静静地听他说完,眨了眨眼睛,“不叫你苍国奴隶,那叫你什么?”
楚霖寒又听了一遍这四个字,胸口憋闷,想生气但又无从发难,他闭了闭眼,楚姓乃是苍国的国姓,这女人虽然看起来单纯好色,但从旁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的身份显然不一般,若是透露了真实姓名,恐怕会惹上更大的麻烦,“我姓林,单字一个寒,你可以叫我林寒。”
边月拱手,不想却带动了他的手腕,抱歉地笑了笑,道,“我叫边月,别再一口一个夫人地叫我了,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楚霖寒眯起眼睛,“你的婢子叫你夫人,多半已有丈夫,你如此做派,可对得起家中夫君?”
边月想到秦之珩若是知道是她抢走了他花了六千金买走的奴隶时的会是如何光景,顿时苦恼地鼓起脸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啊。”
闻言,楚霖寒一头黑线,“恬不知耻。”
边月不高兴地敲了敲桌面,“喂喂,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楚霖寒不屑地道,“你说自己并非觊觎男子皮囊之人,为何费尽心机地将我带来此处?”他说着,手下意识地覆上胸前,却忽地察觉到不太对。
他低头,又往怀中摸了摸,一片平坦,他顾不上面前还有个女子,径直敞开衣襟,没了,他的坠子,没了!
难道是丢在了半路上?!不行!他得回去找!
边月晃着小腿,慢悠悠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神情,抬起一只手。
“你是在找这个吧?”
灯火摇曳下,一根普通的绳子挂在她的中指上,末端坠下来一朵类似于莲花状的透明水晶,散发着淡淡的幽蓝色光芒。
楚霖寒回过头,紧皱的眉心顿时松开,他上前一步,想要夺回自己的东西,下一秒却被边月猛地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楚霖寒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没说假话,她一开始盯上的真不是他的胸口,而是他胸前的坠子!“你救我,是为了它?”
边月点点头,指了指身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讲话,“没错,不然你以为,我一个有夫之妇吃饱了撑得给自己找麻烦?况且。”她上下打量他,杀人诛心地道,“我家的那位,即便是套上麻袋,也比你好看许多。”
楚霖寒噎了一下,情人眼里出西施,懒得跟她和她口中的郎君计较,他坐下,握了握拳,只要再恢复三成体力,他一定要杀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的脏手最好别碰它,本来还想留你性命,可惜你非得一次一次地找死,我只能成全你。”
边月完全拿他威胁的话当作了耳旁风,自顾自地询问,“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认识这朵花是什么花吗?”
“你!”楚霖寒一时气急,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在听他说话?!真有不怕死的!还是小看他?!他眯起眼睛,脑海里闪过另一种可能性,“莫非你识得它?”
别说是在祁国境内,就算是放眼他整个苍国的百姓,也找不出几个人真正见过它的存在。
边月指尖捏着‘霜花’坠子,犹豫了一会儿,在楚霖寒紧张的注视下,她突然咧嘴一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楚霖寒喉结上下一动,强忍住捏死她的冲动,反正她现在在他眼中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跟她多说几句也无妨,“劝你的手最好拿稳了,它可比你的命值钱得多,它要是磕了碰了,呵呵。”
他话音刚落,就见边月的手指轻轻一颤,这朵晶莹易碎的‘霜花’就从她的指尖坠了下去。
她找死!!!
在楚霖寒暴怒的眼神中,还有即将飞身过来的动作里,边月身形轻盈地转了个圈,远离了他好几步的距离。
地上什么也没有,再抬起头,就见坠子好端端地安放在少女的手心中,她道,“别紧张,有绳子挂着,掉不了,也碰不坏,碎不了。”
楚霖寒气得一头棕色卷发就要炸起来,药物被上涌的气血猛地激发出来,此刻浑身无力,勉强撑住桌沿才不至于毫无尊严地瘫倒在地,“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