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椅子上的人眼看着边月越走越近,他瞪着双眼,双手紧握,药力渐渐消散,力气回复了一些,只要身上的绳子松懈一毫一厘,他会让眼前的女人成为他手中的第一个亡魂。
边月的脚步停在他前方,心中暗叹这男人的美貌。
近看之下,他被轻微划伤的皮肤居然比女孩还要细滑,眉眼深邃,鼻梁高挑,微微仰着头喘息,下颌角如刀刻般精致,蓝色的瞳孔散发着迷人又危险的光芒。
楚霖寒浑身上下充斥着杀气,如林中野兽一般怒视着边月,本已经做好了要扑杀对方的准备,可谁知眼前的女人突然蹲下身子。
边月压低声音,轻轻地道,“想逃吗?”
自从被关到这里,还从来没有人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也不会有人愿意听一个即将被卖掉的奴隶说话,楚霖寒眼露寒光,他们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如果真心要放了他,又何须等到现在?“唔!唔!”
时间再紧迫,边月也不敢轻易给他松绑,他眼中的杀气蒸腾,不减丝毫,如果不能达成共识,只怕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她再次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楚霖寒皱着高挺的鼻梁,凶恶的目光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边月的眉心微微蹙起,她不敢逗留太久,如果几句话内不能取得这奴隶的信任,那么她就只能先行离开,“如果你不跟我走,就会落到四楼的买主手上,现在是你最后逃走的机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假意跟我合作,等我解开你的绳子,再一击将我杀死。”
楚霖寒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也不恼,眼神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蹲在脚边的女人,审视她话中的意图。
“给你我的时间并不多。”边月深吸一口气,快速道,“你若是选择杀死我,这里这么多人,你势单力孤也绝对逃不出去,你若是选择挟持我,就更可笑了,你觉得他们这些人会在乎一个小酒楼侍女的死活,还是更在乎一个价值六千金的奴隶的死活?所以我猜他们会看着你杀死我,再重新抓住你。”
她决定先释放出善意,从袖口中掏出从胡珍杨手中抢过来的黄金匕首,匕首漏出一个角,搭上捆绑住他的绳子,现在只需轻轻一刀,就能将他的自由还给他。
边月认真地道,“如果我是你,处境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所以我会乖乖地跟着眼前的人离开,等逃出了牢笼,要不要再继续谈判就看我的心情了,你觉得呢?”
楚霖寒眯起眼睛,她说得不错,现在的形势与他而言已经到了最差的地步,她如果真的能带着自己离开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再杀了她也不迟。
他看着边月的脸,决定将心中仅存的一丝信任交给她。
边月见对方点头,心中大喜,不过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波动,头顶上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眼睛,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负责进来打包奴隶的小厮罢了,不能让人瞧出端倪。
胡珍杨的黄金匕首还真不是个样子货,刀剑锋利无比,轻轻松松将特制的绳索割断。
楚霖寒的四肢突然得到自由,一瞬间反倒是失去了支撑点,脱力摇晃,差点栽倒在地。
边月使出全身力气才堪堪将人扶稳站立,“没事吧?能不能走?”
他坐着的时候,两人的身材差异看不明显,这突然站起来,将胳膊搭到边月的肩膀上,像一座小山似的。
楚霖寒承认自己刚才动了杀心,她那两条细细的胳膊仿佛一折就断,却想也没想地接住了他。
算了,暂且让她多活一会儿。
楚霖寒的身体斜靠在边月身上,就像是被药物完全控制,不能自主动弹的模样。
他们两人慢慢地朝着帷幔处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边月握着他臂膀的手心不一会儿就被汗湿。
三楼。
胡珍杨看着一楼的两人就快离开,不由得也替她捏了一把汗,没想到边月这个女人不仅敢说,而且敢做,甚至还真做到了。
穿着边月绿色外袍的小跟班一脸紧张地背靠护栏,道,“少爷……她们,她们真把人劫走了?”
胡珍杨看着两人撩开帷幔,一齐抬步消失在眼前,不置可否地点头,“走了。”
小跟班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四楼的方向,黑漆漆的,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发现了没有。
“王……”麦冬端着托盘,紧张地守在出口,刚一见到边月顺利出来,登时喜出望外,“夫人,您可算是出来了,奴婢……”
她话没说完,就抬眼见到了边月肩上扛着的男人,这……这……这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太美了!
楚霖寒睁开双眸,夫人?她果真不是这座该死的小破楼里的女侍,她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也是看中了他的皮囊……
边月见麦冬的眼珠子都看直了,无奈地提醒道,“别看了,快把东西拿过来给他穿戴上。”
“哦!是,是!”
麦冬将托盘里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