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走!”
边一燕叫住转身道边月,她冷静下来,忽略掉边月刚才凶狠的样子,仔细回味她的言语。
边月此刻不欲理会她。
“莫非你以为你落水一事是我做的?”边一燕生在丞相府,终究不是个十足十的绣花枕头,她自知失态,却不敢立刻还击。
这句话成功地让边月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冷冷道,“你想说不是你?不是你,你为什么半夜鬼鬼祟祟地来我床前忏悔,不是你,为什么怕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边一燕噎了一下,回想那晚的事,道,“你居然装死?!”
边月不置可否,“那又如何?”
边一燕起身,理了理头上的珠花,在琴夫人的搀扶下追上去,她清了清嗓子,想找回一些丢失的面子,“月姐姐如此吓唬燕儿,原是为了这事?呵。”
边月转身,冷眼道,“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
边一燕下意识又后退一步,随即不甘示弱地仰着头道,“你别过来。”
琴夫人从两人短短的字里行间品出了意思,挡在两人中间,叫屈道,“月儿怕是误会了我们娘俩儿,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你怎可将那样罪孽深重的罪名往我们的头上扣啊?”
边一燕有了娘亲撑腰,接着话头再次暗讽,“你自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她酸溜溜地哼了一声,“屡屡与太子相邀私会,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想要你消失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这次居然差点儿牵连了太子殿下与你一同倒霉……”
“行了,都让你别提,从来不把娘的话放在心上!”琴夫人轻喝,转脸笑呵呵地对边月道,“燕儿还小,说话没有分寸,你做姐姐的多担待些,莫要怪她。”
主动服软,这意思是不欲与她明面上针锋相对了,看着边一燕不服气的动作,边月勾了勾眉尾,算是应了。
“王妃娘娘慢走。”琴夫人知晓了对方不是她以为的‘软柿子’,这回不敢再先行。
边月却没动,直到将两人盯地发毛才道,“婶婶。”
这一声婶婶将琴夫人喊得心虚,要知道边月从小的时候,宋清就跟着宁麾大将军东奔西走,一年到头地不着家,所以每每见到她带着燕儿逛园子时,还会害羞地上前叫上一句婶婶,她几乎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起,边月的性子开始变得冷淡了呢?是她头次入宫哭着回来却无人关心?还是燕儿讨要香囊却小气得不肯给?诶,还真是想不起来。
“哎。”琴夫人扯了扯嘴角,小心地应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边月不知这些往事和琴夫人所想,她只想知道那晚的更多细节,有人能害她一次不成,想必不会轻易罢手,定然会出手第二次,得在那之前知道对方是谁,才能有所防范。
能在丞相府动手,想必不是等闲之辈,连着太子一起下手,基本也可以排除皇后那头的人。
那会是谁?
边月道,“燕儿妹妹刚才说,婶婶前几天晚上似乎瞧见了许多事,我也很好奇。”
琴夫人瞪了一眼心虚捂嘴的边一燕,道,“王妃娘娘哪儿的话,都是小孩子胡说八道,,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哦,这样啊。”边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如今我已是祁王府的人,有些事情亏得我还想着燕儿妹妹,既然婶婶没有要与我说的,那本王妃这就先走了。”
琴夫人才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纠结半晌,还是迟疑着拦住边月,她咬咬牙,凑近几分,小声耳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王妃娘娘十分在意此事,不如待到回门之日,我与娘娘再好好叙叙旧。”
边月侧头深深地与她对视一眼,微笑着点头。
见到三人吵闹着走远,又和谐相邀着回来,京元摸了摸脑袋,连麦冬都从担忧转为讶异,十分不解地望着自家主子。
“王妃娘娘您没事吧?”路面石子多,麦冬上前搀住边月。
边月捏了捏她的手心。
“她能有什么事?”边一燕委屈地冷哼,还想说什么,被琴夫人狠狠掐了一下胳膊肘,吃痛地闭了嘴。
“还不嫌丢人的!”琴夫人毫不留情面地训斥,转脸陪笑道,“呵呵,小女愚笨,让大家见笑了,哎呀,一不小心耽搁王爷这么久时间,再不回去我们家老爷也该担心了。”
边月道,“慢着。”
还不让走?!琴夫人面色一僵,“王妃娘娘还有何吩咐?
边月目光穿过两人,落在她们身后的车驾上,那剔透的琉璃风铃在空中摇曳,发出令人侧目的清脆声响,仿若天籁。
琴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道,“王妃娘娘是瞧上了这铃铛?”
边月还没说话,麦冬就跳了起来,“什么叫瞧上了这串琉璃风铃,这本来就是我们大将军前年寄回来哄我们王妃娘娘高兴的物件儿,二小姐瞧着稀罕就抢了去。”她委屈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