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还是说说今天这又是在闹什么?”
确定了姜仪身上并没有自己想要的特殊才能,燕帝露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父皇,儿臣要向您请罪!”
燕子钰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父皇,儿臣与姜大小姐相识多年,彼此深深吸引,早已互许终生!”
“儿臣并非有意欺瞒,而是儿臣资质平庸,原想等到做出一番功绩后再请父皇为儿臣赐婚的……”
“却没想到……”
燕帝冷眼看着自己的这个三儿子,虽然心里早已知晓他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扯谎演戏,却还是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被朕捷足先登了?”
燕子钰连忙拉着姜仪磕头请罪:“儿臣不敢……实在是……实在是就仪儿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儿臣不敢再隐瞒了!”
燕帝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个蠢出生天的儿子给笑死!
“哦?燕子钰,你的书都给朕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可知未婚先孕,按照律法该当何罪?”
燕子钰浑身一颤,幼年时在上书房被夫子支配的恐惧毫无保留的涌入心头。
“儿臣有罪,按律……该沉塘……”燕子钰小声说道:“可是仪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他毕竟是皇嗣……”
“皇嗣?”燕帝气极反笑:“究竟是姜仪肚子里的皇嗣不能沉塘,还是你这个朕的皇嗣不能沉塘?”
臭小子居然敢拿这话来搪塞他,以朕之矛攻朕之盾吗?
气归气,但燕帝也不愿拿皇嗣开玩笑。
冷冷的瞥了一眼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姜仪,他没好气的高声冲着守在殿外的郑公公吩咐道:“去叫个太医来!”
“老奴这就去!”郑公公应了声,神色晦暗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连忙吩咐下面小太监去御药房请来了刘医正。
刘医正早就听同僚说过,三皇子今早就带着一女子跪在昭德门外,如今看见这场面,当下便知道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女子了。
燕帝让刘医正给姜仪诊脉,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刘医正便起身回道:“皇上,这位夫人气血不通,寒气入体,应是最近几日情绪起伏大,又着了凉,有些风寒之症。”
“不可能,仪儿明明是怀孕了的!”燕子钰不信,说道:“刘医正要不要再仔细号一号?”
姜仪也知道,如今她婚前失身一事都已经捅到了皇上面前,现在只有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保命符!
只见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皇上,臣女腹中真的有了子钰哥哥的孩子,昨日济世堂的医女明明确认过的!”
“而且……而且臣女的小日子也一直没来,臣女近日还出现了嗜睡、恶心的反应……”
刘医正不知道姜仪的身份,却也通过这短暂的对话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女子是认为自己怀了三皇子的孩子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老臣从医数十年,不过是一个喜脉罢了,又怎么会诊不出来呢?”
说完,他又有些怜悯的看向明显已经六神无主的姜仪。
“至于这位妇人所说的症状,应该与冬日天寒有关,夫人原本体质便有些阴寒,冬日里便容易发生月事不准的情况。”
“想必夫人平时来月事前后几日,应当时常会感觉小腹钝痛,这便是阴寒体质常见的表现。”
“至于嗜睡恶心的症状,便是夫人对自己的心里暗示了。莫说夫人没有怀孕,便是寻常怀孕的女子,也不会在月事刚推迟时便出现这种症状的。”
燕帝挥了挥手,让刘医正先退下,自己却盯着姜仪多看了两眼。
姜相国的这个嫡长女,他倒是也有些印象,往日里在宫宴上看着倒是个机灵的孩子,长的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怎么竟是个下不了蛋的鸡?
想到这样的女子已经被自己的儿子碰了,燕帝顿时也歇了将她纳入后宫的想法。
这个宫里不会下蛋的女人太多了,犯不上再弄进来一个。
他没好气的看着燕子钰,语气里竟然带上了几分调侃:“行了,这下子你的皇嗣也没有了,那朕的皇嗣呢,可该沉塘?”
燕子钰还没来得及从姜仪并没有怀孕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又被燕帝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父皇……求父皇恕罪……”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燕帝也不忍心真因为这点事就要了他的命。
更何况虽然未婚先孕在律法中处罚严苛,可实际上在民间,发生了这种事,也大多会选择自己族里私下解决,极少有人会因此丧命。
“哼,平日里做事,恨不得老天爷第一你第二,如今犯了错,你倒是知道求朕恕罪了?早干嘛去了!”
燕帝看向一旁失魂落魄的姜仪,说道:“朕看在姜相国的面上,就饶你两人一命,但死罪可免,获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