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蒹葭要赶人,夏家全家人都坐不住,齐刷刷站起身来。
一直没说话的夏青青立马上前怒道:“大娘子现在连装都不愿意装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表哥,我要告诉他你要赶我们走!”
谢蒹葭很是不耐烦地说:“好好好,你现在就去,倒是省得我去说,让我去做这个坏人。”
她现在没工夫去伺候夏家的一家子,能敷衍就敷衍了,哪里还有耐心。
如今沈恕重伤在家,家中时不时探病的客人,她不仅要忙着接待客人,还要去服侍夏家人,如今又多了一个谢清雪。她真的好累,能这样态度对夏家人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怎么样。
这个夏青青是真的不安分,前天闹得沈廓和沈恕大吵一架,今天又不知道在杨氏和夏文进耳朵旁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把她叫过来臭骂一顿,她到现在都觉得莫名其妙。再加上她一清早听了谢清雪的哭声,到现在都浑身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回床上大睡一觉……
心里这样想着,她当即站起身走出储玉轩的花厅,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谢清雪。
谢清雪早已不是早上满脸泪痕的模样,她笑着走上前,给谢蒹葭行了一礼,“见过姐姐,刚刚听闻这里有吵闹的动静,特意过来看一看。”
谢蒹葭愣怔了片刻,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她径直进了花厅里,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
她又给坐在主位上的夏文进和杨氏行了一礼,“见过舅舅,见过舅母,不知二位长辈是因为何事这般大动肝火?”
夏文进和杨氏互相对视了一下,皆一脸茫然。
杨氏开口问:“这位娘子是?”
谢清雪满眼笑意道:“我是我姐姐娘家的妹妹,我叫谢清雪。”
一旁一脸尖酸刻薄的夏青青酸溜溜道:“哟,原来是个庶女,怪不得这般寒酸。”
刚回到廊下的谢蒹葭刚好听见这句话。
她站在门外,伸着脖子向里头张望着。
但见谢清雪的眸子几乎要瞪出了血,她咬着牙笑起来,又开口问夏青青,“敢问姑娘是……”
夏青青双手抱臂,一副得意的模样,“听好了,沈恕是我表哥,我是她的表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是青梅竹马。”
听完夏青青的话,谢蒹葭赶紧再看向谢清雪。
此刻的她攥紧的拳头在发抖,但她仍旧在刻意在保持着镇定。
她笑了笑,“当真吗,我怎么听说姐夫这个人不近女色呢?”
夏青青翻起了白眼,“蠢货,不近女色还会娶妻?你们官家女子怎么都这么笨,就你们这样也配嫁给我表哥,真是蠢得要命!”
她的话让门前的谢蒹葭也忍不住想要笑。
她说得不错,不近女色还会娶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才不是不近女色,是太近了,跟那些臭流氓也没什么两样!
这时候的谢清雪已经彻底被夏青青给激怒了,她快步走上前,却被笑脸迎人的夏青川挡在面前。
他躬身向她行礼道:“这位娘子,我家妹妹不懂事,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谢清雪的眼眸中满是冷冽,而夏青青却得意极了,就像是得到了胜利一样。
谢蒹葭见状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谢清雪毕竟是她的妹妹,她没有理由不帮自家人,也得让夏青青尝尝被气死的滋味。
直起腰板,谢蒹葭轻咳了两声,她抬脚再次进了花厅。
夏青青转过脸,冷声道:“大娘子怎么又来了,刚刚要赶我们走,现在看见自己妹妹吃亏了又回来了?”
谢蒹葭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表妹说什么呢,都是自家人,何必在一起闹……”
“谁跟她是自家人,我好心好意想来说几句好话,这个贱人张口闭口就是庶女,我再是庶女也比这一屋子的商户要强!”
不等谢蒹葭把话说完,一旁的谢清雪便抢先开口。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将满屋子的人都给得罪了。
夏青青和杨氏暂且先不说,单说夏文进,他的脸都是绿的,可见被谢清雪一下子戳中了要害。
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站起身,冷声对谢清雪说:“这位娘子的好心我们心领了,既然嫌弃我们是商户,我们也就不留娘子了。以后这储玉轩,娘子还是少来的好,免得沾染了晦气。”
说着,他一甩袖子,“慢走不送!”
旁边的夏青青和杨氏也满眼怨恨地看着谢清雪,刚要说些什么,又被夏文进给喝止住了,看来他们是不打算接着往下吵。
谢清雪咬了咬唇,刚刚红起来的脸此刻渐渐恢复了本色。
看样子,她是不打算再闹下去了。
这样也好,点到即止,算是让互相都留下一个坏印象。
现在谢清雪是知道了夏青青对沈恕有意了,可夏青青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