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谢清雪所想,上官渺和谢蒹葭一样讨厌她。
他知道她们姐妹俩的矛盾,出于和谢蒹葭的关系,他便跟她同仇敌忾起来。
小时候的谢清雪和谢蒹葭年龄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再加上他本来就脸盲,居然把谢清雪当成谢蒹葭,还说要娶她做娘子。
说完他转脸就跑,等跑出一段时间后,他遇见了谢蒹葭。
一阵羞怯后,他再也没敢对谢蒹葭表白,更不敢说出那件糗事。
如今再次面对谢清雪,他甚至觉得她很烦,他居然对这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说出那样恶心的话,所以他根本不想给她治病。
晚间回到沈府,在和谢蒹葭吃饭的时候,上官渺提起了下午谢君创和谢清雪一前一后到过万和堂,又说出谢清雪来把脉的事。
谢蒹葭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皱起眉。
盛京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药铺不去,干嘛偏偏来到自家的药铺?
莫非她想出了什么对付自己的招数?
她不由得警惕起来,开口问上官渺,“那你有没有给她医治?”
上官渺连忙放下筷子,“没有没有,我还是比较谨慎的,毕竟她害了你那么多次,我怎么会对她那么好心。”
谢蒹葭点点头,不禁有些犯愁。
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事?
这个谢清雪可真是够难缠的。
若是不给她治,她恼起来,只怕是会砸了万和堂的招牌。
若是给她治,治好了她,她反过来咬自己一口怎么办?
思忖了一阵,她对上官渺说:“给她治,不过你的脉案一定要做得很精细,连一味草药也不能漏掉,而且不能让她痊愈,只需恢复八成就可以了。”
“若是到时候她想咬人,我们完全可以拿出脉案反驳,再用她的病去要挟,到时候她就只能任由我们拿捏了。记住了,多收钱,这钱你自己拿着,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上官渺笑得嘴巴咧得老大,向她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谢蒹葭看着他,脑子里全都是谢清雪的那张讨厌的脸,碗里的饭顿时没了胃口。
她可真的是阴魂不散,就像是幽魂一样整天缠着人。
不行,她不能总是被算计,她要还击!
放下手里的筷子,谢蒹葭站起身对上官渺说:“我吃饱,你自己吃吧,我去看看沈恕回来了没。”
上官渺只顾着吃,头也不抬地说:“好,你去吧。”
谢蒹葭转身想要离开饭厅,刚走没几步便想起了些什么,转过脸对他说:“对了,明天我要去我公婆家吃饭,中午你就在外面对付吧,或者你提前和江叔打声招呼,江叔会提前给你安排饭菜。”
说完,她便离开饭厅。
刚到大门前,谢蒹葭便看见自家马车停在大门前,沈恕下车后上前拉住她的手。
这个时辰,沈恕是在衙门吃过回来的。
马上就要到春闱会试时间,礼部尤其繁忙,沈恕自然回来的会晚些。明天他们要去沈府吃饭,沈恕便将衙门的公务带回来处理,明天让星郎或者徐清送过去就行。
两人来到书房,沈恕坐下,他摘掉大拇指上的扳指开始磨墨。
谢蒹葭拿起他的扳指往自己的手指上套。
这枚扳指是丝雾状花纹的老翡翠制成,整体呈现出青色,纹理细腻,只是她戴着明显不合适。
她一边套一边嘟囔起来,“究竟是你的扳指大,还是我的手太小,我觉得都能套得下我两根手指了。”
沈恕一边磨墨一边回应着她,“自然是扳指大,我的手指头粗,比寻常的扳指要稍微大些。”
“小时候我舅舅家条件不是很好,冬天没有炭火,常常弄得手上起冻疮,时间久了骨头就比常人粗一些。”
他的语气淡淡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但谢蒹葭知道,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心里头一定是难过的。
她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的肩,“没事的,以后我们不会再缺炭火,身上也不会再冷了。”
沈恕伸手握住她的手,眼眸中的丝丝情意掩藏不住,“有娘子陪着,再冷也是暖的。”
说着,他亲了她一下,“记住了,有我在你身边,谁的废话都不要听,我会护着你,你就大胆地做自己。”
心里有暖意流淌而过,谢蒹葭点点头。
她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又向他问起,“对了,你方才提到你舅舅的时候我想起来了,咱们成婚的时候我好像没看到你舅舅来呀。”
沈恕眼眸动了动。
他低下头将墨条放在一旁,拿起毛笔蘸上墨汁,“舅母身子不好,常年卧病在床,舅舅没办法来参加婚宴。”
谢蒹葭“哦”了一声,坐在了书桌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由此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