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依旧斜靠在柜台上,他看向上官渺,面带笑意,“上官神医晚上也一起?不知可否有空?”
上官渺愣了一下,随后又道:“沈大人也请我去千江楼吃饭?”
沈恕微微点头,眼眸的笑意更深了,“上官神医给我们家药铺带来这么多生意,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你的。”
他的“感谢”咬得有些重,让谢蒹葭感到有些发冷。
这货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客气?
莫非他听到了刚刚她和上官渺的对话?
他从哪里开始听的?
是后悔嫁他,还是治病?
这下糟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于是谢蒹葭便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强装笑脸看向他,“沈恕,我想吃鱼羹,咱们晚上点一份鱼羹好不好?”
沈恕满脸宠溺,笑得迷了眼,“好,你喜欢吃的都点一份。”
她盯着他看了一瞬,并没有看出异样。
嚯!
是自己想多了。
聊了一会,沈恕便离开万和堂回了衙门。
他前脚刚走,上官渺就上前小声对她说:“我怎么觉得你相公似乎对我有敌意,他该不会听见了什么吧?刚刚他那么客气,把我吓得不轻,我估计晚上我得发烧了。”
谢蒹葭一脸不屑,“没有吧,他刚刚挺正常的呀,是你自己胆子小,瞧你吓得那样子。”
为了让他安心,她又说:“有没有听见我们的话,问问紫雀她们不就可以了吗?”
沈恕那么大一人进来,她们难道看不到?
于是,谢蒹葭当着上官渺的面问了紫雀,“刚刚相公他有没有靠近里间的位置?”
紫雀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她的语速很快,完全是机械式的回答,说完以后变得满眼惊恐起来。
似乎,那天晚上的沈恕给她造成了阴影,她再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了。
不过谢蒹葭已经把脸转过去了,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还得意洋洋地向上官渺炫耀着,“听见没,他没听见!以他的性子,真要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你这会就要身首异处了,我的相公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你呀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你先忙着,晚上一起吃饭,我得回去收拾收拾,等晚上吃好吃的。”
说完,她便离开了万和堂,坐上马车回了田螺巷。
……
傍晚时分,沈恕从衙门出来后,让徐清先去千江楼定位置,他带着星郎回家换衣服。
徐清下了马车,进入千江楼,第一眼就看到了盛景维。
他比他先一步进入千江楼,对掌柜的说要定下二楼的竹月阁,掌柜的话多和他多聊了两句。
徐清在一旁听得真真的,原来是上次花月楼一事后,盛景维和谢清雪闹了别扭,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今天盛景维为了哄她,特意安排在千江楼吃饭。
那一定很有意思!
于是,徐清在盛景维上楼后,要了竹月阁旁边的雨蕉阁。
他敢断定,这么做,沈恕一定很高兴。
定好房间后,徐清就上楼在房间里等着沈恕他们。
他靠着窗户,把隔壁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
盛景维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户上向下看,心内一阵不爽。
他真的很冤枉!
那天,他明明看着沈恕把带着春药的酒喝下,明明看着他被附近四楼的房间,怎么一进门被打晕的却是自己。
醒来后,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扒光了,迷迷糊糊地看见旁边躺着一个女人,女人很是勾人,一把抓住他的下身。
他当时就兴奋起来,也不管什么原因,就把女人摁在了身下驰骋起来。
那天的他格外雄伟,好长时间都没有泄,就跟做梦一样。伴随着身下的女人越来越妖娆的姿态,他也被弄得神魂颠倒,把算计沈恕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被踹开,谢清雪闯了进来。
他那会正在和那个叫雪娘的青楼女子渐入佳境,谢清雪又哭又闹,弄得一大堆人过来看热闹。
见到这么多人,他也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只得穿上衣服拉着谢清雪回家。
回家后的谢清雪仍旧跟他闹,他还没发泄出去,一气之下把她按在身下。
由于她在气头上根本不顺着自己,他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这才得逞。
事后,谢清雪哭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娘家。
他去看了好几次连面都不给见,甚至还甩脸色给他看,他给她身边的丫鬟塞钱让她们帮着说好话,这才得到一次吃晚饭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现在卑微到了极点,现在的谢清雪就像谢蒹葭一样张狂,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