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君则面前,谢蒹葭开口向他问:“哥,你会用自己的前程和所有的身家给自己爱的人做出保证吗?认真回答,说真心话”
谢君则愣了一下,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而后回答道:“这怎么可能?”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人,前程和身家都是拼了命挣出来的,要说是自己的亲人倒也无可厚非,可女人的话,那就……”
听着谢君则的话,谢蒹葭点点头,“你做不到,对吗?”
谢君则耳尖有些泛红,“我想也没人可以做到。”
谢蒹葭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锦帛递给谢君则。
谢君则一边展开,一边向她问起,“这是什么?”
说完,他很仔细地看起来。
看到最后,他的脸由红转白,不由得惊了起来,“他疯了吧,这……”
“蒹葭,这是真的吗,他真的愿意这么做?”
谢蒹葭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这下哥哥会不会还要阻拦我嫁给沈恕?”
谢君则放下手里的锦帛,有些窘迫地摇摇头,“或许是因为娘嫁给爹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什么承诺,什么爱情全都是假的。果然,人不能只看外表,或许我一直误会了沈恕。”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以后就待在盛京哪里都不去,只要沈恕敢对你不好,我就把你接回来,养你一辈子。”
谢蒹葭点点头,眼前只觉得热热的,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哥哥带来的安全感。
前世的困苦已经渐渐远离自己,迎来的将是朝霞和光明……
晚间,谢崇文又借口自己处理公务,拿着饭菜去了书房吃。
依旧还是谢蒹葭和谢君则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聊起小时候的事就不免会聊起母亲。
聊到母亲后,他们各自的脸上都带着幸福,完全没有了中午时候的伤感。
谢蒹葭舀了一勺碗里的鸡丝粥,一边对谢君则说:“对了哥哥,我想在年前给母亲做一场法事,可父亲不让。”
谢君则冷笑了一下,“他说不让就不让?我都回来了,这个家我也有份,不用他点头。”
谢蒹葭扁扁嘴,“我知道,可他始终是父亲,我们应该告诉他一声吧。”
谢君则宠溺一笑,“好啊,回头哥哥去说,你吃完饭就去睡觉。马上家人了,要珍惜现在的自由时光。”
谢蒹葭点点头,一双杏眸眯成了一条缝。
吃完饭,谢蒹葭回芦月阁,谢君则便去了谢崇文的书房。
他站在书房外,看着有些苍老的谢崇文,心内依旧毫无波澜。
多年以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活活气死了他的母亲,还在她死后装作一副鹣鲽情深的样子让人恶心。
母亲的确是病了,那是被面前这个衣冠楚楚之辈给气死的。
他帮助徐阁老陷害外祖一家,让外祖一家蒙冤,被迫离开盛京。母亲得知后气得吐了血,不久后便卧床不起,再后来就死在病榻上。
谢蒹葭年纪还小,一直以为母亲是病死的,只有他清楚明白这一切。
可知道又能怎样,他不能去弑父为母亲报仇,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
复杂的情绪让他一时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忽略了那个小小的人儿,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心里对谢蒹葭有多愧疚,就对谢崇文有多恨。
此刻的他眸光变得锐利起来,伸手轻轻叩动房门。
正在看书的谢崇文抬起头,一脸都是不可思议,他似乎没想到儿子能主动来找自己。
门外的谢君则开口道:“谢大人,我来通知你一下,我要借贵宝地在年前给我娘做一场法事。”
谢崇文愣了一下,随后满脸带笑,“好,需要多少银钱都从……”
“不用了,我有钱。”谢君则打断了谢崇文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他冷着声继续道:“我的将军府还在修葺中,若不是不太方便,就不会劳烦谢大人了。”
谢崇文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话。
谢君则知道,自己的话太难听了,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
他早就想看到父亲这样的表情,一副打不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人看了想笑,又觉得可怜。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谢君则又对他说:“谢大人忙吧,本将军回去睡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便听见谢崇文叫住了自己。
“重裕,你进来,爹想你聊一聊。”
谢崇文站起身对门外的儿子说。
他想了一天,这件事始终还是得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房门外的谢君则把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