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蒹葭不想戳破徐姨娘,便对她说:“姨娘说得也对,不过意外太多了,兴许是风水不好,也或许太久没有做过法事,家里头有死去多年的亲人在地下不安。”
说着,她转过脸看向谢崇文,“不如这样吧父亲,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如咱们给母亲做场法事,母亲也好过一个好年。”
话音一落,谢崇文立马出口拒绝,“不行,现在年关了那么忙,哪有时间做法事,马上要嫁人了,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说完,他冷着脸转身离开。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谢蒹葭心内毫无波澜。
就知道父亲会拒绝,他心里头恨极了母亲,巴不得母亲在地下不安,又怎么会给母亲做法事。
转过脸,徐氏在一旁偷笑,嘴角翘起的模样十分得意。
谢蒹葭翻了一个白眼,高声道:“哟,弟弟妹妹们病得起不来床姨娘竟然这么高兴,牙都要笑掉了,好像他们不是你亲生的一样。”
徐氏脸上笑意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气得脸都红了。
谢蒹葭看都不看她,径直去了谢君创的房间。
刚刚她的那句话,谢君创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是谢蒹葭故意这么说的,但他心里头情绪,这话一点都不假。
徐氏表面上爱两个孩子,视若珍宝的样子,实则把他们一个个全推进了火坑里。
最后竟然谋害自己的丈夫,让偌大的谢府落入了盛景维那个王八蛋的手里。
她既不会识人,也不会用人,不会教育孩子,又容易听从别人的唆摆,最后病死了也是活该。
而他这样一个二愣子也随了姨娘,前世的种种他后悔不已,如今重生,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这一世,他一定要发奋读书,守好谢府。
还有那个前世他总是恶语相加的姐姐谢蒹葭,这一世他也要保护好她。
听见谢蒹葭的脚步音,谢君创赶忙坐起身来,腿上的疼痛让他坐起来有些困难,但他仍旧要坚持体面地坐着,这样才不会给谢蒹葭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过说实话,他在谢蒹葭面前好像也没什么好印象。
谢蒹葭一身青色衣衫出现在床前,与前世嫁给盛景维后的差距很大。
记得她从瘦骨嶙峋的手腕上取下镯子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了。
相比之下,自己的亲姐姐过得还不错,却只给了一碗冷饭,何其冷漠。
他冲谢蒹葭笑了笑,“姐姐,你来了,你要喝什么茶,我让小厮给你倒茶。”
少年突然的笑和这声姐姐让谢蒹葭有些诧异。
这是脑袋让人给打坏了吧,怎么会管她叫姐姐呢。
他不是一直都是对自己直呼其名的吗。
有古怪!
谢蒹葭不由得对床上的人产生了警惕。
她开口道:“不必了,我马上就走。”
少年笑了笑,又道:“那姐姐你坐。”
谢蒹葭摇摇头,一脸冷淡地说:“不了,我说了马上就走。”
她根本不想给他好脸色看,反正他也看不出来。
这个谢君创看着挺憨实的,其实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憨。
前世的时候,他成为街头乞丐来找过自己,那时候的她已经快要死了,看着这个一个父亲的弟弟,她动了恻隐之心。反正快要死了,留着手上的镯子也没用了,便给了他,让他拿去换点钱。
可谁知这货竟然哭了,拒绝了她的镯子,转身就跑,也不知憋着什么坏心思。
她始终对他喜欢不起来,不论前世和今生。
少年脸上的笑意却不减,“那等我好了就亲自去芦月阁道谢,谢姐姐来看我。”
谢蒹葭在心头翻了个白眼。
到芦月阁道歉?
一年后啊?
一年后她早就出嫁了,哪里还会住在芦月阁。
再说了,她根本就不想来看他,要不是为了在谢崇文面前装样子,她才懒得来秋桐院。
样子还得装装的,于是谢蒹葭对谢君创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谢君创嘴巴咧得老大,“那姐姐慢走,姐姐有空常来玩,姐姐小心台阶……”
走得老远,谢蒹葭还能听得见谢君创姐姐长姐姐短的。
平日里他也没那么热情啊,这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还是脑子让人给打坏了?
回头还是让紫月去问下张大夫,兴许他脑子真被人打坏了。
来到院中,徐氏仍旧站在远处,似乎是在等她。
谢蒹葭还没靠近,便听见徐氏开口道:“你不必假惺惺地看雪儿了。”
听着她的话,谢蒹葭忍不住笑起来,“姨娘想多了,我本来就没打算看她。”
徐氏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