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谢家的门口,谢君则便为她掀起帘子,“你赶紧进屋吧,别冻着,过两天我来看你。”
明天他要进宫领封他做宣威将军的旨意,另外还要去衙门报到,这些事忙起来怎么着也得需要两三天。
不过好在妹妹理解他,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任性。
看来他是真的长大了。
谢蒹葭点点头,刚要弯腰下车,谢君则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是怎么得罪徐馨宁,是因为沈恕吗?”
谢蒹葭摇摇头,“得罪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最近和谢清雪来往频繁,肯定是她给出的主意。”
听了妹妹的话,谢君则不由得想起那个自小就乖巧懂事的小妹妹。
明明是她把谢蒹葭推倒,到头来却反口咬谢蒹葭一下。
他后悔自己当年冲动离家,让妹妹独自一人面对这些危险。
他可真是够混蛋的!
谢清雪是吧?
过两天他得了空,这个仇他一定要替妹妹报了,不能再让妹妹受半点委屈!
还有徐馨宁,以及那个太医,他一个都不放过!
……
蒋太医被猛地从宫门口推了出去,一个踉跄摔了个大屁股蹲。
被摔得这一下让他清醒过来,他就这样捡回一条命?
可又为何将自己扣押到了现在?
从地上爬起来,走在黑灯瞎火的路上,蒋太医一直都心有余悸。
他真后悔自己拿了徐馨宁给的那几百两银子,为了这么点钱搭上自己的一条命,真的是不值。
现在好了,太医当不成,被人赶出宫门,以后再也没办法在盛京混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几百两银子,等回了家,他带着家人搬离盛京,从此以后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心里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蒋太医没留心到路两旁闪出两道黑影。
其中一道黑影快速走到蒋太医身旁,将麻袋套在他头上,另外一个黑影快速用麻绳将他捆起来。两人扛着蒋太医走到不远处的胡同口,将其塞进马车里,驾着马车消失在黑夜尽头。
马车停在田螺巷沈府的后门,两个黑衣人将蒋太医顺着后门扛进府内的柴房里。
沈恕早已退下一身绯袍,换上了粗布短衣,手里正捏着一个铁夹子把玩着,他的背后是个一人高的十字架。
其中一个黑衣人扯下面罩,笑着对他行礼道:“郎君,人带来了。”
另外一个黑衣人拖着蒋太医将他捆到十字架上,捆好以后摘下头上的麻袋。
他朝沈恕行了一礼,“郎君,我和星郎到外头等你,有事您随时叫我们。”
说着,徐清把星郎拖出了柴房,到柴房对过的杂物间温酒去了。
蒋太医被套在麻袋里时候还在挣扎,此刻看见沈恕后变得脸色煞白。
先前所有的美好憧憬,此刻变成一片空白,他的语言也变得苍白,只剩下求饶。
沈恕不想与他废话,问他是谁指使的。
蒋太医看着他手里的铁夹子,喉咙往下咽了咽,立即把徐馨宁买通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沈恕。
说完后,他眼巴巴地看着沈恕。
沈恕也看了他一眼,双眸泛着冷光。
他忽然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死死地盯着他,开口道:“本来想送蒋大人回家的,可一想到我的新妇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堪,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低沉嘶哑的声音在柴房内犹如游魂一般盘旋在蒋太医的头顶。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即脸色煞白。
他向沈恕求饶道:“求求小沈大人放了我,我再也不干了,我以后会离盛京远远的,再也不……”
“晚了!”
沈恕眉头一蹙,迅速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他笑着伸手握住蒋太医的大拇指,轻轻捏动手中的夹子。
伴随着一声惨叫,蒋太医大拇指上的指甲盖被生生地拔了下来,疼得他当即昏了过去。
看着昏死过去的蒋太医,沈恕瞄了一眼地面上血淋淋的指甲盖,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欺负蒹葭的下场,接下来就是徐馨宁。”
……
徐馨宁在第二天早上就出了门,虽然徐妃斥责她不安分,并不让徐淳不准她出府,但她认为只是说说,并不放在心上。
而且她出门也不是为了玩,而是要找谢清雪把事情问个清楚。
她居然骗自己!
谢蒹葭明明身体健康,却非说她不能生育,害得自己当着众人的面丢了脸面,所以她要去谢家将她狠狠收拾一顿。
说别人不能生育是吧,那好,她也要让谢清雪尝尝不能生孩子的滋味,将来她不论嫁给谁,这辈子都得受夫家的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