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廓见自己儿子跟别人跑了,忍不住撇撇嘴。
他跟身旁的小厮承翰说:“这个老滑头,他又不缺儿子,还来抢我儿子!”
小厮承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有没有可能他缺女婿?”
沈廓嘴角抽了抽,一脸惊讶,“他家那个总是爱哭鼻子,被嘉禾公主按在身底下打的那个瑶瑶?还是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庶女?”
承翰摇摇头,“小人不知。”
沈廓嘴撇了撇,“他该不会是想让我儿子娶他家庶女吧,从谦虽然是庶子,但以后是要继承我沈家全部家业的,怎么能娶那个庶女……”
他转过脸看向承翰,脸色凝重下来,“去打听一下那老油条究竟有什么目的!”
承翰躬身行礼,“是,老爷,小人这就去办。”
……
谢府,芦月阁。
谢蒹葭正在院内看书,抬头看向不远处,谢崇文哼着小曲往芦月阁方向来。
今天的谢崇文有些奇怪,他平日里散朝后从不在外面用饭,更很少到芦月阁,怎么看着这般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来到院门前,远远对着谢崇文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谢崇文笑得嘴巴要咧到耳朵根后头,上前扶起谢蒹葭,“乐瑶,在干什么呢?”
一边说,脚下已经进了院子,“这都快吃中饭了,怎么还吃点心,我记得你平时都不爱吃这些甜食的。”
谢崇文皱眉看着院中案几上的三五盘点心,弯腰拿起她刚刚放下的书,“《心经》?”
他回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谢蒹葭,“你这小小年纪,怎么看起了佛门的书,孩子,你这怎么了?”
谢蒹葭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上前接过书随手放到一旁,“随便看看的,父亲坐吧。”
她伸手接过紫月端来的凳子放到谢崇文身边,“父亲找蒹葭有事吗?”
谢崇文坐下后。从那本书上收回视线,又笑着对谢蒹葭说:“女儿啊,你看看你如今也有十六岁,该议亲了,最近可否有中意之人呀?”
谢蒹葭看着满脸笑容的谢崇文,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她已经好些年没有单独和父亲说过话了,他几乎不来找自己,好像这个女儿不存在一样。
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不成想要给自己说亲事吗?
她看了一眼那本《心间》,摇摇头说:“父亲,女儿从不出门,哪里有什么意中人。”
谢崇文笑出了声,“乐瑶害羞了,姑娘大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人家就喜欢人家呗,只要对方踏实肯干,爹爹我一定会同意的。”
听罢这话,谢蒹葭心内有些慌乱。
她越听越不明白了,她喜欢谁呀?
盛景维吗?
不能是他,她不能再嫁给盛景维了!
谢蒹葭看向谢崇文,脸色有些发白,“父亲,我跟盛景维没什么,那都是盛京的人瞎传的,清者自清。”
谢崇文顿顿首,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爹爹当然知道,连谣言都分不清了,怎么做这个户部尚书!”
谢蒹葭心内舒了一口气,又听他开口,“爹爹知道,你其实喜欢的是沈恕,眼光可真不错!”
这话一出,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什……么……
她什么时候……
莫非是她在小鹿山的事让父亲知道了?
这可怎么得了!
谢蒹葭立马站起身,冲着谢崇文摆手道:“父亲错了,我不喜欢沈恕,我怎么会喜欢那个阎罗王,您……您弄错了!”
谢崇文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可是你明明说你爱慕他来着,这可是我打听来的,你别不承认。”
谢蒹葭此刻哭笑不得。
她可真给自己挖了一个好坑!
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她方才开口。“我那是为了让他救我,胡编乱造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他那么吓人,父亲你可别多想。”
谢崇文的脸色有些难看,让谢蒹葭不觉心慌。
她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听他说:“感情可以培养的,不一定非要婚前才有,这盛京的人有几个是在成婚前就一起接触过的?”
“爹爹跟你说,沈恕的前程不可限量,以后拜入内阁是几率比爹爹都高。再说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感情算什么,有了这样的夫家,你脸上有光!”
听了这话,谢蒹葭不由得在心内苦笑。
感情算什么?
难怪在父亲的眼里,母亲什么都不是,他果然如此冷血。
谢蒹葭冷哼了一声,“我不要嫁给他,什么光耀门楣的,我不在乎……”
“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