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伸手将斜挎在身上的弓取下,一把将谢蒹葭揽在怀里,让她背对着自己。他一手抓住她的左手握住弓,右手拉住弦,又快速从背后的箭筒里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
后背靠着沈恕温暖又有些弹性的胸口,嗅着那清淡好闻的沉香和男人独有的气息,那可砰砰乱跳的心得意平息,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忽然,耳畔传来温热和酥麻,是沈恕的唇贴在她的耳尖,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不禁颤了颤,刚刚平稳的心跳又开始跳个不停,一瞬间,耳尖发烫。
她听着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回旋,“今天我教你射箭,让你看看什么是杀人。”
说着,感受到手上的弓箭在发力,忽然羽箭飞出,手上的弓也随之快速回弹,吓得她赶紧松开手,不过幸好有沈恕握着。
好神奇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射箭。
上辈子的她从来都认为弓箭是男人的东西,这玩意应该不好玩,现在看来她错了,这东西除了有些重,还挺有意思的。
而且,沈恕的箭术极其精湛,即便怀里抱着自己,他也能百发百中,一键射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他真的好厉害,也难怪能成功推翻朝廷,拥立新君。他有他的抱负,他有他的理想,他是当之无愧的那个礼部侍郎,盛景维凭什么抢走属于他的职务。
这是一种无能且无耻的行为,他的手段可真是下作!
一时间,谢蒹葭在心里不由得为沈恕抱起不平来。
这时候,耳畔再次响起他低醇的嗓音,“要不要再来一次?”
谢蒹葭回头看向他,阳光下的长睫毛落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扇形的影子,一双星眸又黑又亮,眸光温柔极了。
她的心跳再次掀起,立马点头笑起来,“好,再来一次!”
沈恕唇角微微上扬,只道一个“好”字,便又从背后的箭筒中取出一支箭,再次握住谢蒹葭的手射出去。
他的手已经完全把谢蒹葭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又软又小的手热热的。好闻的桂花香,夹杂着淡淡的脂粉香,以及少女清幽的体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跳个不停,几乎都要冲出体外。
半月未见,她似乎吃胖了一些,娇嫩的脸颊上有了些肉。这样好,以前就是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胖一些多好,还有力气,那一块土打得他现在都头晕。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打,被一个女人打,还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一点都不疼,反而挺心疼的,她肯定是吓坏了,嘴里竟然开始说起了胡话。
他是心狠,可还没到滥杀无辜的程度,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姑娘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碰一个手指头。
只是,这姑娘胆子太小了,以后若是跟了他怎么胆小可不行,是时候练练胆子了。
嘴角漾开笑意,沈恕对怀中的人说:“这一箭咱们射腿好不好,留个活口。”
怀中少女娇软的一声“好”,同时羽箭飞出。
“嗖——”
羽箭射中一个黑衣人的小腿,黑衣人随即摔倒在地,身旁的衙役立马将其按在身下进行捆绑。
眼前的黑衣人几乎都被解决,衙役们开始打扫“战场”。
谢蒹葭见安全了,方才想起随着马摔下土坡的凤冠,又让沈恕的小厮星郎把凤冠给捡回来,顺便看看她的马。
不多时,星郎拎着凤冠爬了上来,满脸遗憾地对她说马摔死了。
谢蒹葭叹了一口气,这匹马跟着她可真受罪,而后又想起自己的小厮还有紫雀。
这时候,小厮们架着紫雀朝他们走过来,紫雀刚刚求助沈恕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看着紫雀肿得圆圆的脚踝,回头看向正在和手下说话的沈恕。
他正骨的手艺这么好,不是正好可以给紫雀疗伤吗。
想到这,谢蒹葭赶紧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去跑向沈恕。
三五个人正围着那个被射中小腿的黑衣人,他躺在地上,面罩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还没到跟前,但见沈恕忽然伸手抓住他的领子,一拳砸在那人的嘴上。
黑衣人当即满嘴是血,被呛得直咳嗽。
然而沈恕却一脸淡然,指挥着手下人说:“牙齿内的毒药已经被打下来了,带回去审问。”
“是!”
手下人说着,将那个黑衣人直接拖走。
审问?
怎么审?
谢蒹葭脑中想象了沈恕审问的场景。
不会又要拔指甲吧?
好可怕……
不过这些人可不一般,居然还在嘴里藏毒,看来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究竟是什么人这般丧心病狂?
她立马想起了盛景维说过的话:
“沈恕我要杀了你!”
“居然敢打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