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落下,姜绒儿躺在柔软的蜀锦丝被中。身体炽热难耐,原本熠熠生辉的眸中已然满含晶莹泪珠。通红的眼眶,迷蒙的目光无不昭显着此刻她的痛苦折磨。
看着她的模样,霍时安简直心疼至极。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要把庞冲抓起来碎尸万段。更甚恨自己派她去完成这个任务,自责与心痛交织,英俊的面上满是自责,剑眉紧蹙望着眼前的人。
姜绒儿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身体感觉要被体内热浪冲出。慢慢挪动双手运用内力逼迫自己片刻清醒。姜绒儿的动作自然逃不过霍时安的眼神。
“要做什么?”
霍时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水眸渐渐睁开。看清楚身旁的男人,微微用力将手抽出却反被抓得更紧。
“王爷,请帮帮我”,嘶哑干涩的嗓音让霍时安墨眸染上不曾有过的慌张。
姜绒儿滚烫的小手附上冰凉的大掌,似乎是感觉有些缓解不适,便顺着手臂逐渐转移到胸口处。霍时安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被她这样缠着身子,不由得身躯绷直,心跳加快。
姜绒儿想要得到的更多的凉意,不知怎么有了力气,费力地坐起。还未坐稳就直扑进霍时安怀中。怕她摔着,霍时安将她抱进怀中,仔细打量还不禁轻斥:“小心身子,痛不痛?”
眉目间的担忧不是错觉,姜绒儿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罢了,梦便梦,哪怕这样死去也好比被折磨致死强。
伸出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后,霍时安搂着她的腰,向她输送着内力。她的体内存在两种媚毒,普通的男欢女爱已不能解毒,必须要用别的方法才可。
内力暂时压住毒性,姜绒儿瘫软在他的怀中。鼻尖嗅着他身上清洌冷沉的檀香,躁动的心渐渐有些平缓。抬起头望向正在认真为她输送内力的男人,不禁歪着头撒娇地唤了一声:“时安?”
霍时安手一停,墨眸看向怀中女人。此刻一双潋滟的眸子盯着他,小脸蛋红扑扑,粉唇不安地来回舔舐。
“姜绒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姜绒儿用力地点头,下一秒粉唇直接吻上那张薄唇。
“你?”
霍时安大掌紧紧搂着她的腰,身体在她吻上的时候竟然颤了一下。姜绒儿是在药物所致的情况下做出的事情。她的吻毫无章法,只能会笨拙地啃咬。
男人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撩拨,不待片刻便反客为主。姜绒儿只能攀附着他,沉沦在这似梦非梦的幻境内。
窗外,微风随之拂起落叶,在这天地间徜徉,带着自由与烂漫蔓延至王府,甚至皇都,更甚至塞外。唯独留下的一片泛黄残破,无法与之翻山越岭共游大好河山,只能偏居一隅,受尽岁月蹉跎,直至消亡。
房间内氤氲着暧昧,随风浮动的纱幔中若隐若现两个交缠的身影。微凉的大掌附上姜绒儿的后脑,桎梏住她的身体,粉唇只能被迫吐出单字。
“不,放,不…”
体内的毒再次被激发,霍时安感受着她的体温升高。整个人的肤色变得红中透粉,姣好的花容现出诱人的媚态。
待她呼吸难耐这才轻放开她,姜绒儿瘫软在他的胸膛处,勉强依靠着他。霍时安摸上她的脉,墨眸冷寒。两种媚毒开始冲向她的心脉,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也许是感觉自己将要失去性命,姜绒儿握住他的手,气若游丝:“没用的,这个交易恐怕是做不成了。”
霍时安瞬间愠怒:“你休想离开我,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
“我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神总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悲伤。”姜绒儿紧紧握着他的手质问。
谁知霍时安一把扯过她,掐住她的脸:“姜绒儿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想死?难道这世间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吗?你甘心就这样离开?"
姜绒儿猛然间想到自己的使命,真相还未查清,仇人还在逍遥快活,自己怎能死?
霍时安看着她的求生欲望出现,心里蓦然松了口气。这时候门外的风毅来禀报:“主子,人来了。”
“让他进来。”
姜绒儿还未看向来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霍时安将她放回床上,看向来人:“看看如何解毒?”
方怀卿看见他那心疼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是谢谢你,点她晕穴做什么?怕我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再一剑了结她吗?”
来到床边,方怀卿为她诊脉,片刻后道:“你的心肝儿恐怕不太好。这除了虞美人还有一种江湖上流传的媚毒便是她所中之毒。“
”如何解?”霍时安并不担心。
方怀卿见他面色如常:“这毒便是钩吻。传说钩吻之毒为剧毒,殊不知钩吻为分为两种,一种是穿肠剧毒,为母蛇,多见青蛇。另一种便是夺命媚毒为公蛇,多见白蛇。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卫玲珑被星诀扶着进来。还未走近,便开始指着方怀卿道:“怎么解?你倒是快说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