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自认为自己做事不愧天,不愧地,更不亏欠紫霄剑宗任何弟子,可是耳畔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如坠冰窟。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仅凭推测就说我背叛的宗门,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
义愤填膺的弟子神色一怔,是啊,江师兄真的怕死吗?
师兄十二岁开始修炼,半日感灵,七日聚气圆满,又用三年时间打磨灵海,修炼至灵海巅峰,之后的虽说修炼速度不如曾经,但所有弟子都知道,师兄是要把每一步都走到完美无缺。
在此期间,师兄帮助同门,从不仗着自己天赋,仗着背后有清月仙尊撑腰恃强凌弱,与之同行历练,他做的也是最累,最危险的事情。
数年如此,曾经,他们不是没有遇到危险,可师兄怕死吗?
不怕。
曾经与江澈一同历练的弟子闻言陷入了沉默,没人比他们更有发言权,在他们的心中,江澈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可终究随他历练的弟子,在众多弟子之中渺小如尘埃。
“你踏马就是个欺世盗名,卑鄙无耻的小人。”
“一年前的事情大家都忘记了吗,这家伙为了逃命竟然将通门弟子打残喂给了青炎鹰,数名弟子惨死他手。”
“既然你说没有勾结蛇妖,那投影石作何解释,唐云师兄难不成还会构陷你不成?”
尊敬江澈很多,讨厌憎恨江澈的也不在少数,这种落进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随着有人质问,人群再度沸腾。
虽然说话之人很隐蔽,但江澈还是注意到了他,可却无法反驳,是啊,为什么其他人都醒着,唯独他昏迷了,为什么他会被单独关押到奢华的牢笼。
江澈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手推着他一步步落入深渊,被世人唾弃,而自己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反驳。
“凡人尚且能被谎言蒙蔽了双眼,作为修士,你们更应该知道所见之相未必是真,仓鹤长老都已经说了,投影石中的我并非是我。”
“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找出证据,来证明我是被冤枉的。”
江澈郑重看向师尊,仓鹤长老,他已经被诬陷过一次了,这次就算是拼死也要找出幕后魁首。
他不在意紫霄神雷所带来的痛苦,但这污名一定要洗去。
上一次被诬陷,伤好之后便想要探个究竟,那些师弟为何要诬陷他,可出关之后那些弟子只有少数几个还活着,而活着的弟子对他厌恶无比,根本不愿和他交谈。
这一次他明明没有做什么,但女修却一口咬定自己对他实施了侵犯,差点失了清白,和那次诬陷太像了。
绝对是同一人所为,只有将其抓住才能还自己清白,才能替宗门除去这颗毒瘤。
看着严肃,满含希望的江澈,仓鹤犹豫的看向清月,虽然证据都指向江澈,但他也觉得这小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倒是可以给他一段时间查案,若是查不出任何线索,再处罚也不迟。
虽是这样想的,但这次任务只有不到二十位弟子回来,必须要给死去的弟子一个交代,这样才能堵住执法堂外那些弟子。
但他不能直接同意,这很容易对执法堂的威严产生影响,‘执法堂堂主公然袒护背景身后的江澈,对于在百断山死去的弟子置若罔闻。’
这么大的罪他可承受不起。
他不能做主,但清月可以,清月是江澈的师尊,为了他辩解很正常,而且她不管理宗门任何事宜,宗门弟子最多觉得她以势压人而已,自己‘迫于无奈’给江澈一定期限寻找证据。
在此期间,江澈所有的行为由宗门所有弟子监督,若是期限一到还是没有证据,再处罚这总没问题吧。
这过程虽然会对清月名誉有些影响,但只要最后可以证明江澈是清白的,不仅可以还江澈清白,宗门弟子对于清月爱徒印象也会加深,对她在宗门的地位也有着莫大好处。
‘清月’自然能感受到仓鹤的目光,自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小澈眼神中的渴望,更能读懂他们的意思。
但……
想到小澈已经有前车之鉴,‘清月’移开了视线,她的父亲是上一任宗主,她不能徇私枉法,绝对不能因为犯错之人是她徒弟就将奉为圭臬的门规摒弃。
感受到‘清月’的想法,清月浑身都在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同意,小澈明明是被冤枉的。
躲在意识中的清月,此刻根本不敢看小澈那失望的眼神,她很想逃,很想逃离这未来一角。
“师尊,连你也不相信我,觉得我真的怕死,真的害了那些弟子吗?”
任何人都可以误会他,但师尊,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犹如家人一样的师尊为什么也觉得是他做的。
即使遭受了无数骂声都没有流泪的江澈,此刻脸上早已沾满了泪珠。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