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就在破烂的城隍庙那边的偏殿,对土匪头子胡汉山展开了第一次询问。
“胡汉文,祖地乾唐郡家里世代经商为生,在三十年前竟然就已经是名动一方的大行商,你们胡家一脉在你祖父的手里存活了二十年的时间。”
“可到了你胡汉文这一代,却因经商不善被另一家周姓给彻底吞了,你们胡家就怀恨在心,勾结土匪把周家将近百万的货物给抢的一干二净。”
“周家报官处理这件事,而你胡家又花了银子出去跟官府勾结在一起,把周家给彻底搞垮,最后你胡家为了霸占周家的钱财竟直接上山做了当地的土匪。”
“这些事迹,本官没有说错吧?”
二胡把胡汉山的发家史都给说了出来,这让胡汉山心里跟着就开始打颤。
虽然被揭老底心里发慌,可他心里始终清楚一点。
知道胡家发家史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那自己面前这人究竟又是谁?
此刻。
胡汉文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问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这些隐秘的?”
他确信不是自己说漏嘴,那就是一定有人在背后告了密,现在知道自己家这点事情的只有几个老官。
这件事绝对有可能就是从他们这边传出去的,还有更大的可能性,就是这帮人已经掌握了乾唐郡城的那几个老官。
可这才堪堪两三日的时间,这些人的动作难道真有这么快吗?
仅仅三日时间不到,就把这些盘踞在乾唐郡城内的那几个老官的势力给端了?
胡汉文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坐着的青年,此刻他眼里都是惊惧之意,根本就掩盖不住心里的慌乱神色。
这次来淮河郡办这件事,他本来还打算回去之后就买个小官做做,这样也能庇护住整个寨子里面的兄弟们。
结果刚刚踏进这块地方,恐怕就被这些人给盯上了。
也就七八十人的队伍,还赶不上一个商队的人数,竟然被直接全部歼灭在了这小小的村镇里。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让他们整个队伍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着了道,就连胡汉山自己都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全部人手都被控制住之后,胡汉山自己才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自己的人手就已经被对方的人手给设了伏。
这次出山可谓是出师不利,还把将近八十号兄弟的性命,也给白白的搭了进去。
事情没办好不说,还让自己也陷进了如今这样的境地,真是应了那句,夜路走多了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而这个下场,他现在已经领悟到了。
刚被抓住的时候就被狠狠地收拾了一回,那些人下手之狠,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开始动起了手。
听他们聊天当中得知,这些人应该是某位皇子的护卫,还有他们腰间的禁军腰牌也显示出了身份。
可为什么这小小的镇子上还有禁军出没?
这是他迄今为止最想不明白的一点。
还是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自己这帮马前卒上钩?
二胡看着土匪头子胡汉文,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
“按照我大庆国的律法,你们这样来追杀巡查官员,那就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杀头千次都不足以平息陛下的怒意。”
“胡汉文你自己应该也清楚,你这样的已经活不成了,现在是你唯一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交代的清楚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你的后代们还能给你收敛尸首,可要是不好好配合本官查案,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你那些被你牵连的兄弟们,也会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跟你得到相同的对待......”
话还没说完,就听胡汉文颤颤巍巍的开口。
“大人,小民认罪!”
“小民招认一切罪责,还请大人给其他人一条生路.....”
二胡一听这话,嘴角牵扯起一抹淡然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对着下面人摆摆手,“拖下去好好审,天黑之前本官要他所有的口供证词。”
紧跟着几人再次围拢上来,直接拖走了瘫倒在地的胡汉山。
家人的威胁,是胡汉山最没有反抗余地的一个点,这些人不仅知道他的身世背景,竟然还知道他还有后代。
这一切,都让他联想到了有人要害他这个方向。
在整个乾唐郡城里,想要他胡汉山性命的不在少数,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依旧没有得逞。
这也算是他胡汉山的能力所在,但现在他不敢再想别的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指望。
他现在只求这些官爷们,不要伤害自己的孩子跟妻女,之后把自己那些个跟着自己的兄弟们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