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知府的车驾走后,朱县丞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此刻已经后悔的想要去撞墙。
“老爷,哎呦我的老爷诶!”
“您这是怎么坐在了地上?”
小厮拉着破马车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朱县丞还瘫坐在地上愣神。
朱县丞被小厮扶着坐进了马车。
他才悠悠的开口,“我现在恨不得狅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我怎么会觉得周正元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周正元贪得无厌,竟然还想要我陵县知府刚刚所得的所有银钱?他周正元不仅贪心,还想要足足五十万两白银,还有脸说全部都要银票!?”
“现在看来,我是真的要给自己找退路了,周正元迟早要跟林峰对上,我绝对不能成为他们之间任何一方的牺牲品,那就必须自己想办法找更大的靠山....”
“回客栈!”一声有气无力的怒吼,让小厮立刻打马前行。
朱县丞回到客栈就急忙书写信件,直接在当天连夜急递去了京城。
次日一早。
他顺利的在知府衙门拿到了周正元的亲笔印信,随后径直启程回了陵县。
越靠近陵县的地界,他心里面对的压力就越大。
林峰虽然官职不如周正元,可这人软硬不吃一样的难对付,任何算计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会以更加强硬的手段直接还击给对手。
在林峰的面前,他就像是一只无毛的秃鹫,什么本事全部不管用。
而且,林峰这人好像没有任何缺点,不贪财、不好色、还对古玩字画这些不感兴趣,这让朱保真简直无从下手。
这也让他搞不懂林峰这人的软肋,究竟是什么?
没有软肋那就没有致命弱点,也就很难找到突破口。
朱保真十分清楚,这次官道要是周知府那边不批复,他一样有办法搞定这件事,这不是朱保真的猜测臆想,而是来自内心对林峰的那份笃定。
往返渝州府城,他用了四天的时间。
等他再次站在陵县石头山脚下的时候,就看到了上百人的队伍在动工开始修路。
他急忙下车去查看,“这是什么情况?”
“批文都还没有拿到,这是谁的主意?”朱保真心急如焚的拉着几个官差询问。
而此时。
跟几个工匠正在商议怎么破石的周长柄听到这话,直接撩起长衫就走了过去,“县丞大人,这里的施工归小人管理。”
他的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找自己。
在周长柄看来,朱县丞现在被林知县针对,那他们就不能给朱保真好脸色,这就是官场的生存法则。
上司对你的态度,下面的人也就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你。
朱保真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他简直是要被气疯了。
随后怒声质问:“周长柄你是不是疯了?这事要是让知府大人知晓,你明白这是什么后果吗?”
“知县大人这简直就是在瞎胡闹,这都是还没影子的事情,他竟然就已经单方面的决定了?”
可此时的周长柄却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质问,直接转身就走。
朱县丞看到这里气得甩袖子就走,这事还是赶紧会县衙找林峰来处理。
刚进县衙。
他就遇到了林峰正要出门,“大人,请留步!”
“朱县丞这是事情办妥了?”
“周知府没有为难你吧?”林峰问的随意,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止。
朱县丞直接伸手挡在了林峰的面前,“大人,石头山那里有人在开挖,树木倒了一大片,还有那些新砍伐的木料都已经被运走,这些都是您的授意吗?”
林峰这才被迫停下了脚步。
“朱县丞你有话就直说!”
而朱县丞却直接在林峰耳边小声的提醒,“大人,我手里有知府大人的亲笔印信,您确定不看看吗?”
“知府大人还几句体己话,要下官带给林县令。”
此刻。
朱保真已经可以十分确定,林峰就是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在做事的,毕竟他做的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上面根本就不能说什么。
两人进了议事厅。
朱县丞拿出周元正的信件,上面赫然写了一段小字。
“林知县,听闻你陵县要有大动作,可陵县三年前的赋税还未上交,请你尽快想办法补齐,总共五十万两白银一分都不能少。”
这信件林峰看完直接笑了起来。
“堂堂渝州府城的知府周正元,这要钱的手段可真是够蠢的,哪有人这么直接上来就张口要钱的?这样的蠢笨的贪官就是你背后的那人?”
“不是我说你朱县丞,这样的人也值得你死心塌地的跟着卖命?”
“周正元这口气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