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瑶这话一砸下来,马氏脸色大变,险些失态。
她仔细看了一下魏宁瑶的神色,猜到她应该只是随口一说,便稳住了情绪。
她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再次开口:“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若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何要千辛万苦把你找回来?”
魏宁瑶努了努嘴,“那你怎么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我……”马氏抬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行行行,我把那妆花给你就是了!”
“谢谢母亲。”魏宁瑶起身,“母亲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语罢,她已转身往门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马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扔了出去,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她没想到,魏宁瑶竟然会这么精明。
她本以为,一个从小长在乡野的女子,定然没什么见识,也很好糊弄。
不想,她竟然是个这般难缠的角色。
马氏突然间有些不大确定,把魏宁瑶找回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了。
但是人已经认回来了,容不得她后悔了。
这时一名嬷嬷走上前,问她道:“夫人,您真的要把那匹妆花给二姑娘?”
这名嬷嬷是马氏身边的另一位心腹嬷嬷,罗嬷嬷。
马氏啪一声重重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手托,“若不然呢?我要是坚持不给她,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算了,不过是一匹妆花罢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迟疑了一下,罗嬷嬷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夫人,郑嬷嬷的计划失败了,咱们没了理由让二姑娘去祠堂,先前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马氏紧紧皱起眉头,
“我先前不知道小贱人是个这么精明的,只想着她跟着那位养父郎中学过一些医术,不好直接给她下药,才想着用这个手段,待她在祠堂跪晕了再动手……”
“如今得容我再好好想一想,不论如何,嫁给三王爷的,只能是她!”马氏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这边,魏宁瑶离开栖梧院后,没有直接回芳宁轩。而是绕道去了一下欣荣院。
这处院子,是先丞相夫人聂氏的住所,如今魏安意住在里边。
聂氏出自清河聂氏,当初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不为过,嫁妆多到令人咋舌。
欣荣院也是魏府里边最华丽富贵的一个院子。
魏安意在里边住了十多年了,是时候给她挪地方了。
毕竟,她才是聂氏的亲生女儿,有资格住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魏安意。魏安意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马氏的仇,她会报。
而魏安意所占的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也要一件一件拿回来!
……
……夜,悄然而至。
芳宁轩一片静谧安静,而东边的欣荣院却是一片嘈杂。院里的下人进进出出,个个都是神色慌张。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芳宁轩的大门被人拍响。
“二姑娘,老爷和夫人叫你过去一趟!”有人大声的朝院子里喊。
魏宁瑶正做着好梦,被人闹醒,却也没有生气,不紧不慢的起床简单洗涑了一下,这才走出芳宁轩。
接着随那名过来叫人的丫鬟一路去了欣荣院。
魏承荣和马氏在欣荣院焦心的等候了一夜,此时二人还在魏安意的寝房外间坐着。
魏宁瑶一进门,就看到了两人憔悴焦灼的模样。
“父亲,母亲,你们叫我过来有何事?”魏宁瑶见了他们后,直接了当问道。
马氏抬头恶狠狠的朝魏宁瑶看过来,这次没再在意她有没有行礼,怒气冲冲的指着她,“孽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面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质问,魏宁瑶只是漫不经心的转了一下眼睛,“母亲,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马氏睚眦欲裂的看着魏宁瑶,
“你别给我装无辜,安意昨晚睡觉时,床上爬上来几条毒蛇,将她给咬了,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有人说你昨天从栖梧院离开后,没有直接回芳宁轩,而是鬼鬼祟祟的来了一趟欣荣院,定然是你故意放的毒蛇!意儿要是有什么事,我会让你陪葬!”
马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通话,看魏宁瑶的目光也像是看仇人一般。
一旁的魏承荣亦是皱着眉头冷冷看着魏宁瑶,也发出质问,“你母亲说的是真的?是你放的毒蛇?”
魏宁瑶抬眸在他二人身上扫过,瞥过魏承荣时稍稍停顿了一瞬。
回到相府的这两个月,她才见了魏承荣几次面,每次见到他,她都不免想起上一世,他不顾她的乞求,掐着她的下巴,冷漠绝情的给她强行灌下落胎药的那一幕。
很多次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