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以为今日必定在劫难逃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本欲更近一步的桀骜男人,突然浑身紧绷起来。
在她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之时,刷地一下扯下墙面的帐幔,将她卷成一个蝉蛹后。
用内力嗖的一下将她丢到蔚蓝色的床榻上。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等她反应过来时,只看到蔚蓝色的床幔飘荡,已经将她彻底遮挡在大床之内。
而床外响起啪的一声脆响,是窗户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
“整个京城都在传说,二堂哥是不近女色的。没想到我难得来拜访一次,居然还能碰到你在屋内藏了女人!”
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嘲讽,足尖轻轻落地的声音显示,这个男人的武功不弱。
虽然看不到外面,江琯清却可以从声音分析出来,这人是叶家族老的嫡长子——叶天阳。
他在刑部任从五品的员外郎,从小就和叶寒峥不对付。
原本德才兼备的叶煦辰活着时,他还能被压一头老实点。
可是叶煦辰死了,叶家嫡系就剩下不走寻常路的叶寒峥,他的野心就一点点变大。
总是憋着弄垮叶寒峥下台,他成为下一任家主,带领族老分支一脉崛起。
今日叶家谁来,都好过这个野心勃勃的叶天阳。
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小叔的床上……后果不堪设想。
叶寒峥不仅会失去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她更是会被叶家逼着浸猪笼,绝无脱罪活下去的可能。
思及此,她吓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紧紧捏着丝滑的帐幔,冷汗瞬间就将布料打湿。
然而对比起她的紧张,外面站着的桀骜男人依旧是冷漠不可一世。
“我跟我的女人做什么,干你屁事?赶紧从我的房间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叶天阳仿佛牛眼珠子一样大的眼睛,故意瞥了一眼紧闭的床幔,哼笑一声道:
“二堂哥你好歹是从三品的朝廷命官,就是纳个通房丫鬟,也不必这样藏着掖着吧?”
“可你明明听到我来了,不将这女人光明正大放出来,反倒是故意将她藏起来。怎么着?她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到底藏了什么人!”
说到最后,他就朝架子床冲过去。
叶寒峥拧紧眉头,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朝他攻去。
两个武功同样出众的男人拳拳到肉,是真的给对方下了死手。
可惜叶天阳的武功终究是比不过叶寒峥的,他趁着后退之际卑鄙地虚晃一招,却是内力将蔚蓝色的床幔震动。
江琯清察觉出不对劲,立刻将头转向里面。
华丽的床幔飘荡,只能看到身姿曼妙的佳人,身上严严实实裹着纱幔。
发髻已经被男人弄得凌乱不堪,就连上面插着的金簪都歪斜,只一眼根本不足以看清样式。
“啧!二堂哥藏得这么紧,到底是何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啊!”
叶天阳不甘心的嗤笑,如牛铃一般大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显然没看到还是不死心的。
叶寒峥连内力都没收就站在床前,澎湃的内力鼓动宽袖飞扬,阴鸷狠辣的眉眼注视着他,勾唇冷笑:
“你把命留下,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叶天阳垂眸避开他的锋芒。
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日夜努力,天赋也赶不上叶寒峥。
本以为时过三年,他一定能打败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不过也没关系,既然正经方法弄不死叶寒峥,他就用旁门左道。
“其实看不看,我都知道床里的人是大堂嫂。二堂哥,把绿帽子戴到自己亲哥哥的头上,真的很爽吗?”
他一直觊觎叶家家主的位置,自然有眼线在叶府之内。
如今把柄已经抓住,他也不介意暴露自己的野心和手段了。
“你的野心比命还大,也很爽吧!毕竟玩命的刺激感很强,哪天玩没了,彻底死了,也就更痛快了!”
叶寒峥根本就不否认这话。
他不介意任何人知道自己和嫂嫂的关系。
江琯清内心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窗外。
有阳光从蔚蓝色的床幔打进来,拉长那道魁梧宽阔的身影。
宛若天神降临一般,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突破他的防御。
去伤害他要保护的人!
心安和心慌交织,他还真是个让人捉摸的男人。
又爱又恨!
“这话可就是二堂哥多余了!毕竟连自己的嫂嫂都敢睡,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都好好的活着,我凭什么去死呢!”
叶天阳揪着这件事不放,目光就又越过他落到床幔上。
猜测是一回事,叶寒峥的不回答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