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赐婚,迎娶公主。
叶寒峥这次是一定反抗不了这门婚事了。
江琯清偷偷松了一口气,就连肩膀都肉眼可见地松下去两分。
其实她不担心叶寒峥娶了公主就不管自己。
她本也不求谁过多呵护,只要不把她逼上死路就行。
“是门好婚事。”
她衷心的夸奖。
或许十九公主再厉害一些,让叶寒峥跟着她住公主府。
那么未来的冬天,她都可以不关窗户睡觉了。
那哪里是窗外的冷空气?
分明是自由的养分。
想想就开心。
“既然你同意接下筹备的工作,那就暂时对峥儿保密。等过几天赐婚圣旨到了,我和你公爹会亲自通知他的。”
叶夫人生怕她去告密,试探完还给了一道紧箍咒。
“那妾身明日去灵隐寺去斋戒几天吧!一来为十九公主凯旋,二来也是为小姑祈福。”
江琯清巴不得赶快离开是非之地。
她会告诉叶寒峥?
疯了不成!
她巴不得叶寒峥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走,免得她被所有人唾弃,最后落个浸猪笼的结局。
翌日清晨,江琯清就马不停蹄跑去灵隐寺了。
甚至还将库房钥匙和账本,都让管家给叶夫人送去了。
黄蛟也好,叶寒峥的亲事也罢。
江琯清都想眼不见为净,免得惹来一身骚。
初夏草木繁盛,山寺空气清新。
她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百倍,恨不得永远住在这里才好。
“大少夫人,您怎么突然想到来灵隐寺小住呢?”
春安一边收拾禅房里的被褥,一边纳闷地问。
明明小姐大婚在即,每日的事儿都山一样高。
江琯清坐在窗前赏景,心情极好的回答:
“在家是身体为小姑操劳,在寺庙是心灵为小姑劳神。都是一样的!”
这回答就特别的官方。
根本不怕春安跟任何人学起。
她就是叶家端庄贤淑的大少夫人。
下午听主持讲经,晚上吃完斋饭后。
她就坐在墙上挂着大大佛字的卷轴下,开始认真抄写经书。
一直写到酉时都过了,看到两个丫鬟不停地打哈欠揉眼睛。
“你俩下去睡吧。”
她向来没有让丫鬟陪夜的习惯,屋里多个人也睡不着。
丫鬟们都关门离开,睡在外间的窄榻上,她就垂眸继续抄写。
“吱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门被推响了。
“不必剪烛添水,我也快睡了。”
她头都没抬地吩咐。
来人的脚步却没停,反倒是更快速地走来。
她意识到不对劲抬头,抬头就看到那个桀骜阴鸷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江琯清刚将毛笔放到笔架上,男人就已经来到面前。
他宽厚的大手按在桌面,发出啪的一声响,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怎么了?”
她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没做错任何事,更没见过白卿礼。
他干嘛这么生气?
少女秋瞳剪水的眸子,盛满天真无邪的惊讶。
是真的不知道吗?
叶寒峥被她这单纯的表情给气笑了。
“嫂嫂这般会玩弄人心,又何必明知故问?”
他低头看着她,明明隔着一个桌子,却好像已经把她的心看穿了那般。
江琯清坐在原地没动,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足够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更不是我能阻止的事情。”
否则她至于躲到这里来吗?
明明害怕被牵连,却终究是逃不掉的。
唯一没想到的是,叶夫人故意坑她。
她说赐婚圣旨还有几天到,她才敢借口跑出来躲清静。
如果江琯清知道赐婚圣旨下午就到,绝对不会早晨跑到灵隐寺来。
反倒是显得心虚或者矫情,让叶寒峥记恨上自己知情不报。
也对。
叶夫人不趁机报复她,挑拨她和叶寒峥的关系,反倒是奇怪了。
是她自以为盼到自由的曙光,开心到大意了。
“但你能选择告诉我!如果我提前知道,就不会如此的被动。”
“嫂嫂,我要成亲了,你怎么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叶寒峥十指狠狠攥成拳头,用所剩不多的理智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