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要杀人?”
老夫人气得都快背过气去。
胸口不停地用力起伏,脸色也变得青白起来。
“就是啊!就算是我说错了话,可那也是大表哥的媳妇。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打人?还你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黄蛟反应过来不对劲,趴在地上用最怂的姿势说出最欠揍的话。
“是啊!那是你嫂嫂,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老夫人这才想明白关键问题,立刻就声援侄孙。
江琯清吓得浑身发寒。
都被逼到这种程度了,叶寒峥会不会直接脱口而出。
一口咬定,她就是他的人?
叶寒峥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舍弃,被不平等对待。
老夫人这种反反复复揪着他的逆鳞拉扯,他不暴走才怪呢!
阴鸷狠辣的男人转眸看了面无血色,僵硬坐在椅子上不敢动的嫂嫂一眼。
一声不吭的走向趴在地上的窝囊废。
“来人!给我拦住他!”
老夫人不敢再上前,都不够他挥手甩一下子的,根本拦不住啊!
然而她能喊人,却也得有人敢上才行。
整个宴客厅里,几十个奴仆家丁,却没一个敢听话的。
全部眼观鼻鼻观心,低头装聋作哑只当没听到。
敢拦着二少爷?
猫都怕自己九条命不够丢地。
这闲事说啥都不能管。
“我都不敢惦记她,凭你也配?”
叶寒峥的声音不大,却在诡异安静的大厅内清晰可闻。
话音落地,就传来黄蛟杀猪似的喊声。
因为桀骜阴鸷的男人抬脚,平静地踩在他手背上。
筋骨瞬间断裂的脆响,像极了餐桌上大骨头被啃咬的声音。
杀气的寒意将在场所有人包裹,抑制到连呼吸都不能顺畅了。
狠!
叶寒峥是真的狠。
不愧是锦衣卫同知,那是对各种刑法都了若指掌。
十指连心,这种剧痛比拿刀子割还要厉害。
就黄蛟这样的孬种,尖叫到一半就晕过去了,就更不用反抗了。
老夫人呼天抢地地叫人去请府医,那是撑着都不敢晕倒,亲自将侄孙送到自己院子的房间里去了。
放在她的院子,叶寒峥总不至于半夜来行凶杀人了吧?
“红颜祸水!家门不幸啊!”
叶尚书反应过来,气得咬牙大喊。
明明闯祸的是他儿子,却要死死盯着江琯清怒骂。
在他看来,小儿子虽然是个混不吝,却也不至于看上寡嫂。
叶寒峥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算是要尚公主,那也绰绰有余。
他为什么又是在寡媳的院子里抚筝?
又要因为黄蛟语言暗戳戳地调戏寡媳几句,根本连寡媳一片衣角都没碰到的情况下,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说白了,还是寡媳恬不知耻,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小叔。
此时看到乱成一团,原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家宴。
他真是恨不得让寡媳原地消失。
江琯清一直紧紧地攥着帕子,也知道避无可避了。
但既然叶寒峥没有当众承认,她就还是有台阶下的。
她不卑不亢地迎视叶尚书,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郑重又底气十足地反驳道:
“妾身只知道,身为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公爹非要把男人犯下的错误,硬是要加在妾身头上。那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是没什么好说的吗?
那是说的叶尚书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她带丫鬟转身离去。
你们自家男人一个比一个不检点,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非要惦记自家院子里的寡妇。
这事儿怪她吗?
她坦荡于天地间,无愧于任何人。
她不想再被道德和所谓的孝顺压迫,处处人前忍让人后落泪了。
“江氏,你给我站住!反了你了。”
叶夫人还没拿回掌家权,自然不能轻易放她离去的。
“叶夫人是想给下个月添点血光图吉利?”
叶寒峥抱臂向前两步,将她怒瞪江琯清的视线挡住。
居然拿女儿的婚事威胁她?
“那也是你妹妹!”
叶夫人气得瞪大眼睛。
“所以我才提醒你。”
叶寒峥寸步不让的眼神里,全然都是对江琯清的袒护。
他是没说一个字喜欢,却是处处都在表现他对江琯清的不一样。
“娘,算了。这事儿本来就是那个莫名其妙跑来的表哥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