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吓了一跳，脸红脖子粗：“什，什么大车？我，我听不懂……你别瞎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李伊伊亦是不淡定了，饶是紫色的面纱都遮掩不住，连雪白的耳垂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绯红。
“不会吧不会吧……九重天巅峰这么强，一眼就看穿了究竟？”
“但我只是神魂交融了，身体却并没有接触啊？”
“不应该有破绽才是啊？！”
前朝公主一颗心脏如同小鹿般砰砰乱跳。
黄老顿时无语，亏他着急忙慌的赶过来，本以为这家伙快被玩死了……现在看来，他怕是打搅了古寒的雅兴啊？
“二十岁出头的神通境，三十六岁的九重天……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吓死一大片人？”
黄老啧啧笑道。
李伊伊脸色更红，已经跨过那层桎梏，已算半个九重天的她，此刻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在梦中如此大胆，确实有些……吃嫩草的嫌疑啊！
尤其是，那时的古寒只勉强长到十来岁的年纪，还不似这般高大……
黄老所谓的“开大车”或许只是顺嘴一说，但竟……如此贴切？
古寒倒是恢复如常，悄无声息来到她跟前，笑道：“黄老缪赞了……二十岁的神通境，并不值得夸赞，远的不说，当世之中，天武王长女便在二十之前破的境！”
“武林之中，莫茶、公孙渊、天之道等一众最绝艳的天才，也在咫尺之间，大楚星瑶，不也在闭关谋突破吗？”
“三十六岁的九重天……倒确实稀罕，不过那三位天下第二，却亦是不遑多让吧？”
黄老开玩笑，古寒便与他讲事实摆道理，强行将这个话题掰回来！
黄老眸光闪烁，忽然问道：“你想让前朝的公主，做你今朝的守护神？”
李伊伊刹那间面色雪白，这个问题……她倒是确实没想过，当时就只急着救古寒，觉得决不能让这个家伙死在自己眼前来着……
可……
救了古寒之后，她要付出的是什么呢？
古寒是大夏太子，野望极大，要不篡位失败，身死魂灭，要不成功继位，成为大夏新主！
而她……何去何从？
死不可怕，她怕的倒是古寒成功……
前朝公主，成为今朝守护神……这让她如何面对大景的列祖列宗啊？！
然后，她看到，某人踏出一步，彻底站在了她身前……
古寒依旧从容不迫，淡淡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今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来人不见今时月，今月一如照来人，今人来人同此月，此月照尽世间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天地之间，除了头上那轮明月之外，什么都在变化。
恰如前朝被今朝覆灭，今朝若是经营不善，来日也会被来人覆灭。
所以不必拘泥于前朝今朝前人今人，在历史的滚滚浪潮中，无论你、我、他，皆连个屁都不算！
黄老看着目光坚定的古寒，良久之后，吐出口浊气，老怀欣慰的笑了。
他那句直插人心的问话，自然不是为了恶心古寒与李伊伊，而是帮他们将这个问题挑明。
否则，一日不挑明，两人心中就始终会有根刺，这根刺可大可小，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可若一旦发现……就必是无法挽回的灭顶之灾！
现在，经他问出，古寒回答……想必就算那根刺扎的再深，也是无碍了。
“小林子，我累了。”
黄老招呼一声，和王林一起回了房间，将场地留给古寒与李伊伊两个人。
古寒回头看去，见李伊伊还是有些失魂落魄，连跨出去的那个桎梏，都隐约消散重结之象。
他想了想，说道：“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突破？”
李伊伊茫然摇头，梵心圣衣功讲究见万物见人心见本心……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见到了自己的本心。
但现在，她却看不透彻了……
古寒道：“你是前朝公主，故而前朝覆灭是你过不去的劫，武道之路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将此劫解掉，因此你一开始想出的是杀伐之法……”
“不可否认，杀伐之法干脆利落，简单直接，确有效用！”
“但，你可曾想过，就算你真杀了我，突破了九重天境，又能如何？”
“以杀证道，下一个桎梏，必然是更大的杀伐！”
“你若杀我以突破九重天，必然要杀更多皇子皇女才能突破九重天中期，杀我那个便宜父皇才能突破后期，杀整个天下所有大夏人……才能臻至武道最巅峰之境！”
“所以，在我看来，杀伐之道，只能治表，不能彻底根除你的魔障！”
说到此处，古寒眸子一闪，微微一笑：“仔细想一想，你的魔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