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暴力好血腥,人家还只是个孩子,怎么能在人家面前做这种事情啊?”
“讨厌~~”
上官云姝尖叫一声,忙捂住眼睛,但食中二指却是叉开,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兴奋的味道。
白楼萱和周清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古寒真这么果决狠辣,敢血染后宫的?
虽然,古寒那套理论没错,尚方宝剑已出,便代表圣令已下,如何能反悔?
但……人生讲的从来不是打打杀杀啊!
“胡尚仪敢阻拦殿下,确实该死……殿下现在可以进去验尸了!”
容麽麽深吸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说道。
铿!
可这时,古寒却收剑入鞘,打了个哈欠,似是兴致寥寥道:“今天被这个奴才扫了兴,就不验了,等本宫下次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吧。”
容麽麽一愣,眼底突兀射出炽盛寒光。
古寒为了验尸而杀胡尚仪,但杀了胡尚仪后却不验尸了?
难道他今日来此,单纯就是为了杀胡尚仪吗?
不管胡尚仪拦不拦他,都难逃一死?
这是几个意思啊?!
容麽麽心中骤然升起滔天怒火,古寒此举,不亚于是打她和皇后的脸啊!
“太子殿下!”
她看着古寒离去的背影,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手持尚方宝剑,自然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请记住……”
“这柄剑,终究不是您的!”
古寒讶异,又拔出宝剑,“叮”的一声,兴冲冲的走过来:“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啊?”
容麽麽吓了一跳,再不敢放狠话,身子一闪便没影了。
“无趣!”
古寒翻了个白眼,让白楼萱收起胡尚仪的脑袋,打道回府。
验尸?
以白楼萱的手段,或许真的能找到点线索。
但那点线索在滔天的权势与浩大的皇宫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
“古寒”之所以会在淑贵妃遇害的时候出现在淑贵妃宫中,是因为得了夏后的懿旨!
所以古寒一开始就知道……谁才是真凶!
但这句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毕竟,夏后不光是他的母后,还是他的生母。
有谁会相信,一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再者说了,就算古寒爆出这点,夏后也有无数个理由可以推托。
再不济再推出一个假传懿旨的“小花”,便能将古寒坑的死死的!
所以,古寒一开始就没有所谓查真相的想法,之所以向夏皇争取一天时间,不外乎是为了这颗项上人头罢了……
周清和白楼萱并肩而立,两女一人捧着尚方宝剑,一人捧着一个染血的脑袋。
周清有些茫然:“这个案子破了吗?”
白楼萱道:“破了!”
周清:“那真相是什么呢?”
白楼萱笑了笑,说道:“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天家之事,何时又有过真正的真相?”
周清沉默。
她是礼部尚书之女,自小接受的便是最好的道礼教育,最是知书达礼。
道礼告诉她,这是错的,真相就是真相,无论怎样掩盖,都不能忽视它的存在,终有大白的一天。
但理智却告诉她,面对淑贵妃这个案子,古寒的选择……才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难怪他一开始便说,只有尸体才会闭嘴啊!”
周清终于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看着古寒,又是敬畏又是忌惮:“我们的太子殿下,很是不简单啊!”
白楼萱也在盯着古寒,美眸中泛出一丝异彩,道:“他确实很不一般!”
周清忽然想起一事:“既然太子殿下一开始便没有求真相的打算,那么,他为何要我们进宫帮他?”
“莫非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们见证他的高光时刻,装那个啥?”
不待白楼萱回答,她便自顾自醒悟,眸露震惊道:“是……那首诗?”
白楼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回去请教老一辈的存在吧,看……他们如何抉择?”
除了两女外,上官云姝也在打量古寒。
“传闻是假的吧,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只是个守成之君?”
“三言两语便将二皇子吓尿,轻描淡写便砍了夏后的亲信手下,如此手段,哪里有半点儒雅随和的圣君风范?”
“说他是绝世凶人都毫不过分呐!”
“这样的太子殿下……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动心呢?”
上官云姝眼神熠熠,脑子里却颇为苦恼。
……
后宫,承乾宫。